這次不是被逼的。
“......想殺人。”窗外的雪花漸大,陸承安低聲喃喃道。
此時,第一apha軍隊。
前線無戰火。
身為中將的景尚在大雪紛飛中帶士兵訓練,表情堅毅,五官凜冽。面部線條生硬,彷彿比當下的天都冷。
近日新來的一個士兵火速和其他人打好關系,出手闊綽,人緣良好。他毫不見外地和其他軍兵說自己跟景尚中將是發小,日後定能蒸蒸日上。
只不過他剛入伍,景尚中將又太繁忙,他們沒辦法聚一聚。
關於他和景尚的關系,無人不羨慕。昨天醉酒,江端更是口無遮攔地說道,景尚的男朋友在監獄,而他幾年前還差點兒和他男朋友睡覺呢。
可惜,沒睡成。
他誇陸承安是個極品,做夢都想得到他......翌日酒醒江端在頭痛中反應過來昨天他把話說得太多了,有點後悔。但他一個小小的新兵蛋子又見不到大名鼎鼎的景尚中將,沒必要後悔。
這麼一想,他便撇撇嘴,再微一聳肩,不再在乎。
沒想到今天景尚召集所有人訓練,特別強調新兵全部到場。
當景尚站到江端面前,定定地看著他時。江端只覺被一股極其陰冷的恐懼攫住,呼吸霎屏。
隨後想到景尚又不知道他和陸承安曾發生過什麼,怕個屁。
“誰招你進來的?”景尚語氣平靜地問道。
這明顯是好友間的問候,江端當即喜逐顏開:“景少——不是,中將!好久不見,我是被程菲白上將招來的。”
許多雙眼睛在紛飛的白雪裡往這邊瞧,眼神無一不是歆羨。
能和景尚扯上關系,往後肯定會平步青雲吧。
“嗯。”景尚微頷首,從口袋裡掏出白色手套,緩緩地戴到手上,說道,“好久不見。”
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只有景尚自己知道,陸承安曾被江端在探監室壓進身下、試圖強迫,陸承安反抗,陸承安被掰斷左手中指......這些畫面在這一刻就像初次親眼目睹時清晰。
它們已經折磨景尚四年多。
聽到景尚回應好久不見,江端更高興。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裡他把自己當作被萬眾矚目的焦點,揚聲問景尚過得怎麼樣。
景尚未接話,只說:“半小時後我會親自向程上將請罪。”
江端笑意微斂:“什麼?”
景尚右手摸向後腰,拔出槍後上膛,一氣呵成的動作的最後一步是將槍口抵住江端眉心。
沒有半句廢話。
“砰——!”
子彈貫穿江端眉心,鮮血流淌出來。他眼裡最後的神采是不可思議的疑竇與對死亡的恐懼。
“撲通——!!”
江端的身體倒進雪地裡,從他腦後淌出的血跡,平靜地洇紅已積起的白雪。
像幅最天然的畫作。
槍回歸原位,紋絲不動,彷彿方才它出膛只是幻覺。
景尚慢條斯理地摘手套,然後把它們丟在已經死掉的江端不能瞑目的臉上,說:“在我的軍隊裡,詆毀我愛人者——”
“當場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