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沒關系的事,他向來不關心。
但是他今天確定了。
景尚暴走的資訊素讓星際聯盟高中的警報器狂響,那是一種全體人民馬上或者已經在遭受侵襲的訊號。學校警報器鳴起的剎那,相連的系統成串地報警,整個城市上空如鶴唳長吟。
‘這次,要來多少救護車才能保證這些人安然無恙呢。’這個念頭在當時如附骨之疽一般爬上陸承安的心頭,他並不是高尚的人,只是那瞬很恐怖地認識到這樣的事實,‘景尚才20歲。別人的20歲在學校的時候都是混日子......可是隻要景尚樂意,他可以一次性殺掉成千上萬的同胞。’
是個可怕的、人形的——行走的資訊素掃蕩性武器。
但令陸承安意外的是,沒有救護車過來。
他想象中的會有幾百輛、甚至幾千輛、幾乎把全城的白色救護車都集中到星際聯盟高中的門前,整個街道都變成白的,就像一萬人一起舉辦葬禮時的擁擠場面沒有發生。
只有景慈來了。
當然,牧寒雲陪同。片刻不離地跟在景慈身邊。
他們來得非常迅速。陸承安軟倒不省人事前,他記得警報器剛響,他剛跑到七樓的、自己班級的後門,他被失去理智的景尚牽著手一遍一遍地擦血,景慈便像個鬼魅似的出現在他們身後。
陸承安感受到牧上將的資訊素,在他自己和景慈周圍圈出一個安全範圍,抵抗景尚的資訊素暴¥亂。不太好聞,太強勢,不如景尚的香醇。
a p h a最恨別人無緣無故闖入自己的領地,來者必殺。景尚的資訊素突然瘋似的攻擊起了牧寒雲,眼睛都紅了。
“小景,能聽到說話嗎?我是爸爸,你的資訊素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難以控制,它生來就是你的優勢。不要被它操縱,你要學著去利用它。”景慈很輕地抬起手,語氣裡是一個生下他養育他的爸爸能給的所有愛意,“相信我......你別害怕。”
他將左手腕伸給牧寒雲,面色凝重地說:“開啟。”
他腕間的黑色環鐲當即吸引了陸承安的注意力。沒什麼特別的物件,但莫名令他心悸。
牧寒雲說:“可以。”然後手上拿出一根針劑。
淡藍色的藥劑液體。
二人無言地對峙半晌,陸承安有直覺,如果眼下情況沒那麼嚴峻,他們兩個絕對是互不相讓對抗到底的型別。
但今天,景慈敗下陣來,一拉自己的後衣領,讓自己脆弱的腺體對準牧寒雲拿著針劑的手。
身為a p h a,雖然還沒體驗過易感期,但apha和oega會使用的各種針劑陸承安都認識。
注入到景慈腺體裡的,不是抑制劑。
牧寒雲說:“現在景尚更適合它。能讓他快速恢複理智。”
“你想都別想。”景慈扔掉空掉的針管,強硬地說道,“小景這輩子都用不上它。”
“它沒有副作用。”牧寒雲說道。
那種藥物剛和景慈的血融為一體,他就發生了顯著變化。來時如果景慈是朵盛開得正旺的潔白茉莉,可在藥物逐漸消失在他腺體中的瞬間,景慈迅捷地枯萎下去。原本有些血色的臉頰褪成一點都不好看的蒼白,比失血過多的景尚還白。
可是下一秒,就在黑色環鐲離開景慈手腕的那一秒。一股比景尚暴走的資訊素更加強韌的資訊素、沒有任何攻擊性地彌漫向方圓十裡。它溫和、柔順,帶著救贖一般掠過被景尚攻擊昏迷的成千上萬人。
陸承安還差幾天18歲,沒出生之前沒機會感受景慈的資訊素是什麼樣子。但就在這一刻,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