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景叔叔是你爸爸,那他也不該直接打臉啊。”陸承安小聲嘟囔,好像他真的多心疼似的,“我那麼壞,不良少年,我爸他們也沒這麼動過手,從來不打我的臉。景哥,景哥你是不是很疼?你需要冰敷嗎,我去給你買點冰塊好不好......”
“隨便。”景尚不耐煩,突然回頭瞪著他說,“陸承安從現在開始別再讓我聽見你叫喚——閉、嘴。”
“好嘞。”陸承安拍拍嘴巴諂媚地彎起眼睛笑,特別聽話。
他拿著景尚的飯卡跑去買冰塊,看似著急,實則一個小時都沒回來。
第一節課沒上。
‘我靠,打得好啊。那巴掌印留在景狗臉上,怎麼就那麼好看呢。’陸承安翻牆出去買厚度適中的白紙,走在人行道上疊紙玫瑰,現在他很熟練了,心裡快樂地想道,‘怪不得以前是中將呢,原來脾氣這麼大。希望下次生氣再生大點兒,能一槍崩了景狗最好。別讓他活著煩人。’
想起槍,陸承安已經嘆了兩天氣,眼下接著嘆。程少將送他槍到底啥意思,不會是讓他瞄準景尚的心髒或眉心吧。
不管怎樣,反正搞得陸承安想起手裡有槍就提心吊膽的,生怕被發現。
生活總是操¥蛋的,會和人對著幹,不會還沒等他真的自保開槍殺個誰,就先被以私藏槍械的罪名送進監獄吧。
他是混賬了點兒,連顧聞都教不好他。但陸承安從小遵紀守法,不可能讓自己坐牢的。
那多沒自由。
“嗡。”
陌生號碼:【我真服氣,你又去哪了?不是去給景尚買冰塊嗎?需要買一個小時嗎?!陸承安你幹點人事行不行,要追人就好好追行不行。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好好追景尚。】
陸承安:“......”
上次的拉黑了,這次是新的虛擬號碼。
現在陸承安好像知道槍的用處了,那就是崩了這個躲在下水道裡的該死的臭老鼠。
“小爺就不回去,被扇一巴掌而已,又不是會疼死人。”陸承安把手機裝進褲兜,甚至往路邊的長凳上一坐,逍遙自在,繼續疊著和a p h a身份完全不符的紙玫瑰,罵罵咧咧地嚷嚷,“他被他爸打了誒,正是最不爽的時候,我回去撞槍口嗎?我看起來那麼賤呢?小爺很值錢的。”
等到第二節課上課,陸承安才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門衛巡邏的敵情,重返校園。
他輕手輕腳地從牆頭上跳下來,輕盈得如一隻蝴蝶,沒有人能抓得住。落地後,陸承安貓著腰躲避校園裡的各個監控,熟練地來到老師辦公樓下。
然後一溜煙兒地跑到顧聞的辦公室門外。這節沒他的課。
“當、當、當。”
“學長——”陸承安趴在門板上,雙手攏著嘴巴,用氣音的最大音量喊道。
辦公室裡本來有動靜,好像是教案的摩挲聲。聽到陸承安的氣音,這道聲音突兀地停下,片刻後顧聞道:“承安?”
上次學長說,讓他說完進去才能進去。陸承安很乖,單手曲起指節敲敲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個人不正經的原因,連敲門聲都被賦予了獨屬陸承安本人的意味,跳脫促狹:“是我啊學長。我能得到你的允許進去嗎?我能獲得這個榮幸嗎?”
“少耍嘴皮子。”顧聞沒用說的,直接過來親自開門,“誰讓你又逃課。”
他眼神不悅,責備:“你知道你還剩多少時間就高考嗎?”
“唉,這玩意兒跟我沒關系啊。我這破成績考不上,”陸承安有自知之明,“等大家都去名牌大學施展拳腳的時候,我肯定在餐廳端盤子呢。”
“知道你還不抓緊最後的時間好好學?”顧聞讓開身體,讓門外的陸承安進來。後者跟回自己家一樣自然。
顧聞突然問道:“承安,你知道星際聯盟高中一個年級有多少學生嗎?”
“三千多啊。”陸承安脫口而出,雙手背在身後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