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啊,小朋友。”車燈照前路,程菲白胳膊搭車窗笑道。
陸承安先看她的副駕駛。後者邀請他大大方方看:“冷臉大王不在的。”
冷臉大王......
陸承安咯咯笑了兩聲:“我叫陸承安。上次看你帶槍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軍職的人,沒想到能跟牧上將共事,你好厲害。”
“那可不叫共事,我是下屬下屬!就是聽吩咐辦事的。”程菲白莫名想到景尚今天說的謹言慎行,此刻深有同感,說話確實要萬分小心,這還在牧上將門前呢,“小孩兒不要害我。”
她開玩笑道:“別以為你幫過我,我就不敢一槍崩了你。”
“哦。”陸承安不懂,也不怕死,期冀地說道,“那你今天帶槍了嗎?”
“我來——我來上將的家還敢帶槍,我有幾條命啊?我瘋啦還是你瘋啦?!”程菲白瞪大眼睛,聲音不自主地提上去時,立馬做賊似的看周圍,音調又迅速降下來,“我的天吶不能再繼續跟你聊天了,分分鐘聊死我。”
車輪向前移動十公分,她又停住,身體往前探,一隻手籠住嘴邊擋住牧家,好像這樣就能和陸承安說悄悄話哄小孩兒開心了似的,悄麼聲地問道:“下次見面給你看。你喜歡什麼槍?”
“好的少將姐姐~”陸承安看見了程菲白衣服的徽章,果然開心,嘴甜地說,“什麼槍都可以。能摸嗎?”
a b o社會性別有6種 ,比較複雜,但稱呼時依然會先以人的第一性別男女為準。
程菲白是apha,有吊,能標記能成結,能讓人懷孕。那也得叫姐姐。
程菲白點頭:“當然。不過你們學校不是應該有實操的射擊課嗎——誒,小貓。”
進入陸家失敗的小貓黏在陸承安腿邊,鼻子裡依然帶著警報器,呼嚕呼嚕呼嚕。實話說,陸承安被討厭得有點心梗。
煩他還黏他,是什麼心理?
“它真的好喜歡你啊。”程菲白說道。
“......嗯?”陸承安不解,確認地說,“它很討厭我。它一直都在打呼嚕呢。”
“是啊,它打呼嚕就是喜歡你啊。你看它多放鬆啊,大眼睛都眯起來了好吧。”程菲白更不解,道,“誰告訴你它這樣是討厭你的意思?”
【最新訊息——令人討厭的陸承安今天追到景少了嗎?不僅沒追上,他還不追了!】
近日,星際聯盟高中死氣沉沉,無論什麼課程什麼活動都舉辦得相當無聊。只因學校裡少了個供大家取樂的主角,陸承安已經兩周沒來學校,跟休學似的。
感覺最不適應的就是江端等人。他們羞辱了陸承安三年,如今突然不能罵人,就算罵也不能像罵陸承安那樣順暢,煩得嘴角直冒燎泡。
“唉。啊......好無聊啊。”高木棲發出一聲哀嘆。
江端打呵欠:“是無聊。”
這話背後說說得了,不敢當著景尚的面說。自陸承安躲著不見人,景尚的飯卡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後,他兩周沒吃過午飯。
而且他開口的次數愈發得屈指可數,每次說話還都是讓江端他們幾個滾。因為江端和高木棲總問他中午吃什麼飯,他們找人帶回來。
只有原尋,自始至終只問過一次,之後誰也不關心。
一頓不吃餓不死。
有瞬間江端竟然很想讓陸承安趕緊回來,哪怕他再惡心都沒事。不是為了罵他,他就是莫名覺得如果陸承安在的話,景尚的心情可能會好點。
“景哥——景哥景哥——景哥景哥景哥景哥——”遠處,一道嘹亮的嗓音隔別多日,如夢一樣地響起。
陸承安飛也似的跑過來。
像奔向已時日無多因此倍加珍視的愛人。
江端明明看見,對這道聲音的主人從來都抱持厭惡態度的景尚,第一次下意識地駐了足。
他回身,望向陸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