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質焦熟的味道,在滋啦聲中特別香。
陸承安餓了,不能吃,只好吧唧嘴,狠狠嘖一聲,努力忽視猛烈撲來的肉香,實話道:”人形煙灰缸,還挺好用。”
人太多,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所剩無幾的香煙被黑紅的血漬浸泡,點不著了。陸承安嘆了聲,感到可惜,維持抽煙的手勢夾著它,讓其展現最後的價值。
陸承安抬起胳膊,先指那個毀他物資的人。姿態隨意,但那隻手像是一把機槍,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被指到的apha動也不能動地躺在地面上,一條胳膊扭曲地伸著,彷彿被判了死刑般戰慄。
但陸承安並不是要再報複一次,只是在欣賞自己在半小時內創造的戰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十個......還行。”
本來沒那麼多人,剩下的是中途加入的。
“啊,這邊還有——是沒用的beta。”陸承安繼續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beta沒什麼戰鬥力,打倒你們沒有成就感。”
他自言自語地說:“一群優越的 apha,每個都接近s級,還有三個本來就是 s 級。卻被一個只有 b級的apha揍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點頭,欣慰,無比地認可自己道,“嗯!這樣才有成就感嘛。”
oega嬌弱無力,都是被寵著的,不參與這麼粗魯的事。
陸承安看了看香煙,血漬幹透,不再濕潤。他隨手在褲腿上蹭了蹭手,幹淨些後拿火機,掌心微籠擋風點火。
誒,這次不錯,點著了啊。
錘人時用力過猛,按火機的時候酸軟無力,手腕微抖。陸承安甩了甩,沒管它。
為了不引起圍觀,他們鬥毆時自願挪地方,省得有多管閑事的人報警。狹小的窄長巷中,各種apha的資訊素味道,帶著不同等級的攻擊性揉雜在一起,難聞得要命。
其中只有一抹清香,帶著清風拂山崗的韌力,掃平眾多陌生的資訊素。濃烈但不刺鼻,馨甜又不失進攻的辛辣。
沁人肺腑的同時也讓人不敢小覷。
陸承安的資訊素有個很俗氣的名字——紅雙喜。
一種玫瑰的品種。
就像陸承安這個人一樣,俗不可耐。
玫瑰被用來言表愛情,也用來偽裝、踐踏愛情。
假意滿,真情癟。
這是回到家的陸承安,看到空蕩蕩的客廳裡滿地的玫瑰花瓣時,腦海裡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句空話。沒有丁點營養。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紀邈撒嬌似的說道:“爸爸,這是我送你的花,幹嘛要踐踏它們啊。”
晚上八點,再過一會兒就該睡覺了,可紀邈明顯剛睡醒。他睡衣紐扣散開兩顆,領子比較低胸膛若隱若現。
深v效果。
他紅唇微張,眼神迷離,打了個哈欠。
完全沒注意到兒子回來了似的。
就算是父子 a o 也有別 ,陸承安垂視,默默收拾地上碎掉的花瓣。當時從外面帶回來時紀邈很是喜歡,還親了陸承安一口。
在易拉罐裡養了幾天,由於陸承安換水勤快,玫瑰枯萎得不多。湊近聞依然是香氣飄飄的。
oega的心情就像天氣,說變就變。得慣著。
“你收收你的資訊素,有點沖啊兒子。”紀邈淺淺地打個噴嚏,紅雙喜的味道嗆到了他。
“啊?哦哦。”陸承安抬胳膊,拉起衣襟仔細聞了聞,只有幹涸的血腥味。
外套和短袖都是深色的,血跡不明顯。陸承安平常回家都挺早,今天也不例外。怕紀邈擔心跑回來的,自然沒有提前洗漱。
他渾身髒兮兮,臉上手上血跡斑斑,走路一條腿是緩慢瘸著的。但因為血跡凝固,顏色氧化成紅褐色,像混著鐵鏽的泥土。
陸承安決定實話實說:“爸爸,我今天和人打架,一個人幹十七個。特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