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琛沉默了,見狀他不敢在多問些什麼,在關閉遮蔽器後他便趁著黑夜離開了拘留所。
“是時候該反擊了呢。”李文心望著白琛那年輕稚嫩的背影低喃著:“易然,我死後能在地獄裡見到你嗎?”
另一邊。
伊裡斯特的慶功宴開在了易氏府邸裡,還不等伊裡斯特上位,那些早就聞到了風聲的官員們皆想借著此次機會與這位“名聲在外”的二少爺認識一下。
“少爺還沒從當年的那場案子裡出來啊?”易然一手挽著冷著臉的伊裡斯特,一手端著香檳杯向面前的老人問道。
“怎麼勸都勸不動。”老人無奈地說,隨後他又轉頭向伊裡斯特說:“還是簡部長更厲害,我那犟種兒子簡部長手下幹活時您說東,他肯定不敢說西。”
“白將軍說笑了。”伊裡斯特扯出一個敷衍的笑來,“還得是您兒子本來就聰明,我給他提的要求他全都可以一人做完。”
“聰明什麼,那個好賴不分的家夥……”白將軍還想說什麼,但在看到易然的表情後,卻將這句話給嚥了回去。
“既然如此,等該事確認後,就讓你兒子轉來特安部吧。”易然點破了白將軍專程來找伊裡斯特的目的,伊裡斯特沉思片刻,將這事答應下來。
今日來這的每一個人幾乎均是有事相求,伊裡斯特每答應下一個人來,心裡就要再默唸一遍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這句話。
別人都可以敷衍,但白將軍不同,他兒子給伊裡斯特留下的印象太過特別,因此伊裡斯特並不想將他拉到這攤渾水裡。
那個孩子在面對毒蛇問題上的眼睛像極了林暘,因此在他被破退出並解散以後,他刻意為這個孩子安排了一個在活少錢多的崗位貓著。
可現在……
伊裡斯特別無選擇。
慶功宴結束後,伊裡斯特和易然並沒有住在這棟象徵著易家權利的府邸裡,易然回了研究院,而伊裡斯特也回了林暘在上城區的家。
沒有林暘的家總是冷冷清清的,伊裡斯特不願讓林暘的家裡染上那難聞的酒氣,於是他在車裡換回了那套軍禮服,將易然才給他的手工西裝連著袖釦一起丟進了小區垃圾桶裡。
“我回來啦。”伊裡斯特下意識地在開門時嘟囔著,可惜房子的主人不在家,回應他的只有全屋智慧家電。
有些失落的伊裡斯特將軍禮服脫下放在床頭並換上他那套睡袍,準備等明天再讓管家過來將其帶走存好。
他今天被灌了很多酒,哪怕提前吃了解酒丸也無濟於事,於是他草草地洗了個澡,肌肉記憶般地躺上了主臥的大床。
兩天不見,獨屬於林暘身上的特殊味道已經因為時間而淡去,但伊裡斯特並不在意,比起那難聞的酒店香氛和那永遠帶著消毒水味的床罩被單而言這已經很好了。
今天的林暘依舊絮絮叨叨地給他發了很多訊息,但今天來找他的人實在太多,伊裡斯特不想看手機,於是他敷衍地給林暘回了個晚安後便準備關機睡覺。
敷衍的人總會遭到報應,這不,還不等伊裡斯特放下手機睡著,林暘不滿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你還好吧?”林暘擔心的聲音在伊裡斯特按下接聽的那一刻從話筒裡洶湧地傳來,“我在新聞裡看到那件事了。”
伊裡斯特愣了一下,他有些靠在床上軟著聲向林暘陳述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夜深了,伊裡斯特本就喝了點酒,在林暘憤憤不平地為李文心打抱不平中,伊裡斯特竟更困了。
他也不知道能和他說些什麼,這些事情他早晚得知道,只是關於毒蛇部分的內容被他刻意略過,閉口不談。
“好啦,事情已經這樣,我們在怎麼做也沒有用了。”伊裡斯特向林暘安慰著,“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有三天。”林暘肯定地說,隨後他將攝像頭反轉到對面臥室的牆上,得意洋洋地說:“你看。”
由於製作的時候已經是花快枯萎時,因此做出來的幹花依舊沒有外面做的那麼好看,為了補救這一點,林暘刻意用畫框和細小的裝飾物將那些褶皺的花葉遮蓋,讓最美麗的部分展現在外。
“好看吧?”林暘在確認伊裡斯特看到後追問。
“好看。”伊裡斯特十分肯定的說。
象徵著永恆的愛的花被人因愛而製成幹花掛在牆上,似乎寓意著他們的愛情也能同這朵鮮花一樣永恆盛開。
“等我後面再去買幾束。”林暘說:“我要在你的房間裡掛一副,走廊裡掛一副,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都要掛上一副。”
“好。”伊裡斯特略帶疲憊地說:“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好。”林暘繾綣地說:“晚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