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帝君,不,梵音好像還說了許多,他說會懷胎是因為他真身是朝夕花的原因,從誕生起,他便知道自己不同尋常。
他還說,雖然此事過於突然,但既然有了這個孩子,彼此都當負責起來,當然,如果她覺得一時無法接受,倒也不必那麼著急對他負責,當他的帝后,只要先對他肚子裡這個孩子負責就行。
朝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過來的,就是點頭,點頭,在那溫柔又體貼的嗓音下沒有絲毫抵抗力。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離開了上清天,站在滿是盛開朝夕花的花叢中,惘然的目光四下張望過後,朝露想到先前答應梵音為了更好地照顧他跟他肚子裡的孩子,會搬進承和宮。
孩子。
帝君。
她....
雙手啪啪用力拍上自己的臉頰,直到紅彤彤一片。
會疼。
不是在做夢。
她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啊!
雙腿遲來的發軟,蹲坐在地上,抱頭閉眼,卻理不清那一團亂麻的思緒,再睜開視線,卻見那一朵朵朝夕花擁簇地圍繞在她身邊,親近地蹭了蹭她的手指跟褲腿。
朝露潛意識莫名其妙就想到這樣的花蕾是怎麼孕育孩子的,帝君說他的本體是朝夕花,那跟這裡的會有什麼不同嗎?孩子又該從哪裡出來?這麼脆弱的根莖難怪帝君看起來很嬌弱的樣子,那他生孩子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風險啊?自己平日裡又該注意些什麼?
啊啊啊...
越想越離譜,越想越煩躁,雙手胡亂地抓著頭髮,凌亂的跟雞窩一樣,卻毫無意識。
苦笑著臉,半點沒有往日裡從容的模樣。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驚人了,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怎麼就跟帝君那...那....那樣了呢?
還讓帝君懷了孩子!
按理說,當時自己肚子裡那麼多東西,要懷也該是她懷啊,可為什麼...啊啊啊,相岔了。
這孩子,這孩子,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與別人有孩子的啊!
閃爍的眸光想到此處時,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卻很快退了下去,神色怔愣了一下,因為腦海中中浮現出了那已經被沉澱的幾抹記憶。
是了,不是未曾想過,只是自她明白阿夜回不來之後,便徹底死心了,她甚至想好了孤生一世,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為何就突然有孩子了呢?還是她跟帝君的。
一想到這些,內心就越發惶恐焦灼。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實在難以面對,可她絕不是那種會放任不管,始亂終棄之人。
負責是一定要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