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頌胸口有些悶,來源於她對自己的親近的歡喜,和這份親近不知出自何種定位的悵然若失。複雜情緒交織著,讓他在儲方歌坐回去之後,還保持著抬手的動作。
儲方歌沒忍住笑:“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在家裡偷偷解剖的嗜血法醫。”
韓頌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水果刀沒放,心底懊惱。
明明她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就能又想東想西的,自我沉浸呢?
他想不通理由,只能悶頭繼續跟水果鬥智鬥勇。
為了這次出行,儲方歌回家借來了儲女士的 suv,再三保證人亡車都在,才換得她鬆口。帶好水和吃的,就此上路。
連凱是第一個接上的,拉開後車門坐好發現副駕駛已經坐了韓頌,一時間有些錯愕。
“老大在群裡發位置了嗎?我還以為要我領著去呢。”
韓頌這才發現失手,他同儲方歌住在一起,當然想不起來要報上自己的位置。可這理由又不能說出來,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們住在一起指不定會怎麼想。
“怎麼了?我又不是沒他微信。”儲方歌從鏡子看了眼連凱,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似笑非笑的,“群裡說一聲,我們要去接盧琬了。”
天公不作美,飄起朦朧細雨,落在擋風玻璃上密密麻麻的。
“邕湖不會也在下雨吧?”
“誰知道呢。”儲方歌頓了頓,“對了,順便讓盧琬帶副撲克牌。”
“真要鬥地主啊?”連凱一邊打字一邊說。
“這不是最壞打算嗎?”
外頭風大,將落下的雨刮得七零八落。等紅燈的時候,儲方歌點開了天氣,邕湖的日落在五點半。
算算時間,倒也差不多。
盧琬撐著傘,微卷的頭發垂在身後,巴掌大的臉陷在蓬鬆裡。她站在路邊,穿了條高腰褲,遠遠看著像兩根筆直的藍杆子。
連凱隔著玻璃感嘆一句:“她就是盧琬啊?”
儲方歌按了按喇叭,語氣驕傲:“怎麼樣,漂亮吧。”
盧琬個兒高,在南方跟挺多男生都持平,褚方歌 165 的身高站她旁邊都有點兒小鳥依人。
她先朝副駕駛看了一眼,之後拉開門,上了車,從兜裡掏出兩幅撲克:“這麼大的雨。不寫稿可惜了。”
“我還不知道你?”儲方歌接過話茬兒,“從國慶之後你都沒登過微博,沒猜錯的話,一個字都沒寫吧?”
“好了,打住。”盧琬擰了擰衣服上的水痕,俯身往前,“來,介紹吧各位。”
她話是這樣說的,視線卻一直逗留在韓頌身上。
這麼大的雨天,她肯出門,可不僅僅是為了去湖邊看不一定出現的日落的。
儲方歌伸出手掌,一個一個點,最後回到自己身上:“連凱,盧琬,韓頌,儲方歌。介紹完了。”
盧琬睥了她一眼,揶揄道:“這介紹也太敷衍了,咋了,怕我給他們安排角色啊?”
連凱沒聽明白:“什麼角色?”
隨著車子發動,盧琬靠回到座位上:“沒什麼,我是寫小說的。”
她語氣漫不經心,說起寫東西也是輕飄飄的。
“哇,那很厲害啊。”
盧琬笑了一聲:“別誤會哈,不是那種頭部作者,我呢,沒出版沒影視,純連載賺個保底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