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青洲。
穆夏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蠟燭,傻了吧唧的,撲哧笑了出來。
而陳青洲嗅著濃鬱的馨香,眼神剛瞟到穆夏模糊的、裹著浴巾的身影,立刻把眼睛轉了回去,目不斜視地與穆老太太對視。
“停電了,我奶奶怕你們家沒蠟燭,讓我送過來一把。”
“哦。”穆老太太愣愣地接過蠟燭,意有所指地感嘆了句,“替我謝謝你奶奶,你奶奶有心了啊。”
穆夏聽著他們的對話,杵在窗邊偷笑,穆老太太像是聽到聲音了,立刻轉頭看過去,卻是呵斥穆夏:“衣服都沒穿,不知道避避人,趕緊回屋去。”
“奶奶,我又沒裸著,您就當我穿了條裹胸裙不行嗎?哪兒也沒露啊。”
穆老太太丟下門口的陳青洲不管,過去拽著穆夏的手就要拉她進房間,穆夏扯著脖子回頭看陳青洲,故意氣穆老太太似的:“陳青洲,你吃不吃水蜜桃?可甜可水了。”
陳青洲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反正就是不看她,喉結也跟著聳動,只覺得口幹舌燥的,還真想吃個桃子,可他不能。
於是他趕緊告辭,語氣也有些慌亂:“老太太,我這就回去了,你們吃水果吧。”
穆老太太還大聲留他,陳青洲心知那不過是客氣的託詞,趕緊帶上門走了。
穆夏已經被穆老太太推到房間門口,見狀趕緊溜回客廳:“哎呀,奶奶,人都走了,還要把我塞回屋子?”
穆老太太恨恨地給了她兩下:“姑娘家家的,也不小了,不知道害臊。”
穆夏深知這種事無法與保守的穆老太太溝通,幹脆避戰,轉移話題:“這電什麼時候來呀?我頭發都癢了。”
而穆老太太看著手裡的那把蠟燭,嫌棄地丟到櫃子上:“這年頭誰家還用蠟燭?那小子是不是為了你來的?”
“這您可就冤枉人了,我倆都不熟,他為了我來幹嘛?不是說了,他奶奶讓來的。”
“他奶奶老年痴呆,顧好自己都勉強,下雨都不知道撐傘的,還能想著給我送蠟燭?你躲著他點兒,我孫女可不是他能高攀的。”
穆夏沒心沒肺地笑著,卻沒接上話,眼神也遊移了。
喚回她神智的還是穆老太太,老太太拿著個小盒子懟到她面前:“這他買的?你被蚊子咬了?我就說送什麼蠟燭,你看這盒子還是新的呢,放鞋櫃上了。”
穆夏迷惑地皺眉:“什麼呀?我看看。”
她接過一看,是一小盒風油精,新的,擰開蓋子還得用點力。
穆夏抿著嘴直笑,故意把擰開的風油精湊到面前,嗅著那股又涼又辣的味道,腿肚被蚊子咬的包都應景地癢起來了。
穆老太太一記軟拳把自嗨穆夏打醒:“瞅瞅這笑的,你趕緊給我說,你跟那小子……”
“奶奶,我的奶奶,您想什麼呢,這我回來的時候路過藥店買的,沒看跟我手機和鑰匙放在一起嘛?”
“你少騙我。”
“誰稀罕騙你,一瓶風油精有什麼好騙的,您孫女還能被他一瓶風油精就騙走?”
“那是不能。”
“這不就結了。”
總算唬住穆老太太,穆夏放下水蜜桃,看著外面還沒有亮燈的意思,跟穆老太太起鬨:“咱們點根蠟燭吧,反正這麼多呢。”
“哪有打火機點蠟燭?我還下樓去給你借啊?”
“誰說沒有呢?”
穆夏拿了打火機,和穆老太太湊在茶幾前把蠟燭點燃,立在個倒過來放的瓷碗上。
火苗晦暗不明,微微顫動著,穆老太太這才遲鈍地發覺不對:“你哪兒來的打火機?”
穆夏心裡咯噔一聲,面不改色地扯謊:“上回陳青洲不是在我們家抽煙?他落下的,我就隨手收起來了。這人太不道德了,不僅抽煙,還丟三落四的,真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夏表面):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夏內心):為什麼不再霸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