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洲掃了一眼濺著雨滴的t恤,面色如常地回答:“這麼點雨,我都懶得打傘。”
穆夏也不著急走,悠閑地問他:“是嗎?你不會是擔心我吧?跑這麼快。”
“屁話。”他冷哼著反駁,“你才傻,不告訴我在哪兒就把電話掛了,我都以為你耍我。”
幸虧他聽著喇叭的吆喝聲覺得耳熟,大概記得那個水果超市的位置,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
穆夏一臉老實地看著他:“我耍你幹什麼?中午我叫你來幫我拿快遞也不是耍你啊,你不能亂說。”
陳青洲忽然咧嘴笑了,細看那抹笑裡還帶著絲威脅似的,問穆夏:“你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吧?你今天使喚我兩次,沒下回了。”
穆夏對此有恃無恐,還聳了下肩:“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下次即便我遇上危險打給你,你也不來了是吧?”
陳青洲答非所問:“趕緊走吧,我店門都沒關,讓老錢幫忙看著。”
穆夏這才撐開傘,透明的塑膠上印著黃色的小鴨子,分外俏皮,她把傘探出房簷,傘面淋上雨水,又問陳青洲:“你用這麼可愛的傘?像小孩的。”
陳青洲懶得跟她廢話:“店裡賣的。”
“哦,那就當我買的。”
“你少來,趕緊走。”
他這才意識到,就一把傘,他們倆一起打,還是得他來撐傘,正要伸手去奪傘柄,穆夏已經撐著走出了躲雨的房簷,立在雨中微微側身,忽然一本正經地開口叫他:“陳青洲。”
陳青洲也不知道她又在作什麼妖,蹙眉應聲:“嗯?”
穆夏忽然咧嘴笑了,伴著沙沙的雨聲說:“昨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你是不是要吻我呀?”
陳青洲明顯感覺一股火氣上湧,直湧到顱頂,燒得雙頰和耳朵都紅了。他昨晚送她回家她不問,中午幫她拿快遞她不問,現在突然在外面問出來了?他沉默了好幾秒才接話:“你放屁,明明是你要親我。”
穆夏笑意更深,傘柄被她搭在肩頭,像畫裡的小姑娘,輕飄飄地說:“呀?被你看出來了。”
他的心跳也跟著不正常了,甚至覺得這句話是他幻聽的。
可穆夏已經轉身先走了,陳青洲看著淅瀝瀝的雨,暗咒了句髒話,趕緊跑進雨中追上她,長臂一伸奪過了傘:“你還真以為傘給你自己打的?”
“你不是說這點雨不打傘嘛?”
陳青洲語塞,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這是我的傘。”
“我買了。”
“你付錢了?”
“我待會兒付。”
“那就不是你的。”
“陳青洲,你可真計較。”
“我就計較。”
“那,那你怎麼不計較我要親你的事兒呢?”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