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就傻站在攤位門口盯著人做,所謂的雞蛋漢堡就是用面和雞蛋做的,雞蛋夾在中間而已。出鍋後老闆就用刷子往上面塗厚厚的醬料,雖然香氣撲鼻,穆夏還是很懷疑這東西到底好不好吃。
她站了半天,別的買漢堡的人都走了,老闆才抬頭看她這個“釘子戶”,沒等開口,陳青洲已經主動問候了:“楊叔,早上好。”
他口中的楊叔笑得擠出滿臉的皺紋,招呼道:“洲兒啊!我還尋思誰家丫頭呢。”
陳青洲解釋道:“老穆家的,帶她過來買點兒吃的。”
楊叔“哦”了一聲,直白問道:“你倆好上了?”
穆夏瞪大雙眼,陳青洲也趕緊解釋:“不是,就一起吃個飯,老穆太太昨兒個發燒了。”
“好好的怎麼發燒了?”
穆夏不好意思起來,沒說話。
陳青洲接道:“沒事,年紀大了偶爾都有個頭疼腦熱,我奶奶前陣子還燒了一次。”
這倆人就站在鬧市之中寒暄起來了,穆夏聞著香味直咽口水,楊叔立馬就要給她裝一個,熱情問道:“要肉的還是雞蛋的?”
穆夏又土包子了,張著嘴問:“還有肉的?”
“當然了!”
“那我要一個肉的。”
楊叔又往上刷醬,陳青洲則悶頭掏錢,仍不問價,等楊叔裝好了一個,他才接話,還是一個字:“倆。”
隨後遞上去一張五元紙幣。
穆夏撲哧笑了,拎著東西扭頭問他:“你不會說別的話是吧?就跟在我屁股後面說‘倆’。”
兩個“肉蛋漢堡”各裝一個袋子,她和陳青洲一人拿了一個,又隨著人群往前擠,陳青洲回她:“省事。”
穆夏則問他:“這個好吃嗎?”
“挺好吃的。”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穆夏已經融入當地市價了,接道:“就是有點兒貴,兩塊五一個呢。”
陳青洲都笑了,她居然還會嫌貴,那張臺球廳的會員卡可是能買四十個呢,她不也眼睛都沒眨就給二毛了。
“肉貴,這個價正常。”
“我懂了,有肉的貴,沒肉的就便宜,是吧?”
“差不多。”
他忽然掏出手機,打算看一眼時間,沒想到這麼一會兒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於是穆夏便看到,他隨便問了個攤位的老闆:“兄弟,現在幾點了?”
那人臉上也不驚訝,驚訝的是穆夏,這種莫名其妙上去就問一個人幾點了的情況,她恐怕會覺得對方是神經病。可那人只是看了一眼手機,立馬回話:“五點五十四,馬上六點咯。”
陳青洲顯然也沒有買他東西的意思,謝都沒說,點了下頭就算道謝了,對方還回他,揚了揚下巴,這居然就算社交了。
穆夏覺得她自己的下巴要掉了,陳青洲突然扭頭問她:“豆腐腦你吃不?”
這個她知道,穆夏點頭:“鹹的嗎?可以吃,可咱們去哪兒吃呀?我都餓了。”
陳青洲打算帶她去賣豆腐腦的地兒,聽她還說餓,臉上也有些迷惑:“餓了你吃啊,又沒不讓你吃,豆腐腦不是鹹的還是甜的?”
穆夏也氣:“豆腐腦當然有甜的!不是,我在哪兒吃啊?”
陳青洲說:“你不是拿著吃的嗎?開啟吃啊。”
“就就就,就邊走邊吃?”
“不然呢?都這樣,不然就拿回家吃,你要回家嗎?估計就涼了。”
穆夏意識到情況,趕緊跟他確認:“一會兒去買豆腐腦呢?不會也讓我捧著個塑膠碗邊走邊吃吧?陳青洲!我要坐下吃飯!”
陳青洲笑不可支,見她炸毛,趕緊答應:“嗯,豆腐腦有地方坐。”
穆夏松一口氣,趕緊催他:“快走快走,再擠一會兒我要餓暈過去了。”
陳青洲也想走,他打算帶豆腐腦和油條回去,省得陳奶奶做早飯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路過個買衣服的攤位時,老闆扯著脖子叫他:“洲兒!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