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這話直接把陳青洲問熄火了。
二毛見他不再動手,緩緩放下護著腦袋的雙臂,就看到陳青洲岔開腿坐在貨箱上,手肘撐在腿上,腦袋略有些歪,顯然他自己也迷惑。
二毛齜牙直笑,嬉皮笑臉地說:“我明白,我都明白,哥你不用說……”
陳青洲腦子不笨,頃刻之間已經想到了說辭,起身又把二毛打了回去:“我生哪門子氣?我替你老子教育你,他就教你花女生的錢?”
二毛叫著:“他自己也花我媽的錢啊!兜比臉幹淨。”
他這麼比喻,是把自己和穆夏比成他爸和他媽了?陳青洲冷哼一聲,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隨後竟然看到,從他那條鬆鬆垮垮的牛仔褲口袋裡蹦出來一顆鑽石。
鑽石落在地上,二毛冒著被打的風險爬過去撿起,陳青洲隱約意識到那是什麼,伸手跟他要:“拿來。”
二毛心知陳青州並非貪財,小氣地把那顆鑽放到陳青洲掌心,委屈兮兮地給自己解釋:“夏姐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這下徹底對上號了,就是穆夏美甲上貼的鑽,曾在太陽光下閃過他的眼。
陳青洲知道不只這一顆,繼續伸手:“掏出來。”
二毛不情願地掏兜,總共拿出來有七八顆,全數上交給陳青洲:“沒了,沒有十個,夏姐都不要了,你別想著還她了。”
陳青洲又示意他把落地上的那張臺球廳的會員卡撿起來,二毛照做,也放在陳青洲的手上,被粗糲的手掌包住,全數沒收。
二毛欲哭無淚,只能扯脖子喊:“陳青洲你就欺負我吧,不就是小時候打過你兩次,現在沒你高打不過你了,你還真拿我當兒子訓,我回去告訴我哥去。”
陳青洲被他那張醜臉逗笑,本想說他就算比自己高也打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嗯,去叫你哥來,看他能打過我不,趕緊滾。”
二毛抬起胳膊誇張地擦著莫須有的淚水,罵罵咧咧地走了。
而陳青洲獨自坐回到收銀臺,把那幾顆鑽和會員卡都放在桌上,他也沒見過真鑽石,好像和他媽婚戒上的鑽差不多,那肯定就值錢。這麼想著,他也不敢多動,從抽屜裡把那個本子又拿出來,撕了一張紙。
他把鑽石放在紙上,疊成個小藥包袱包好,再和會員卡一起放在抽屜裡,打算找機會還給穆夏,又不禁猶豫起來,要不要直接幫她把卡退了,他去說話肯定比她容易。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說不定她真想去打臺球,陳青洲打算還她鑽的時候問問她,她要是不打了,他就再跑一趟去把卡給退了,全當替二毛還債。
穆夏這事暫且告一段落,因剛才跟二毛動了手,陳青洲明顯地感覺渾身有些躁動,眼睛盯上了古黃色的播放機,他自信地按了播放鍵,人則瞬間向後靠到椅背上,後腦勺枕著雙手。
可除了室外孩子玩鬧的叫聲,播放機並沒有播放大悲咒,陳青洲又立馬坐直身板,胡亂按了幾個按鍵,拿到耳邊聽到雜亂的嗚聲,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壞了。
他沒擺弄明白,正想把播放機放下,晚上回家充電試試看,旁邊的手機忽然響起微信提示音,連著響了三聲,把注意力集中的陳青洲嚇了一跳,催命似的。
手機還沒解鎖他就看到發訊息的是穆夏,先是哼了一聲,再開啟仔細看她的訊息。
穆夏:給我送兩瓶零度。
穆夏:現在,立刻。
穆夏:要冰的。
陳青洲真想問她,有等他送的工夫就不能下樓去買?早就喝上了。手指已經敲上了鍵盤,很快回複過去:“二十起送。”
穆夏又回:“那就給我送七瓶。”
陳青洲看出她是故意想使喚他了,他也正想見她,還她東西,如實說道:“冰的沒有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