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由又去打聽墨龍河去了,早早就出了門。
這一日,陶行樂也沒叫人跟著,獨自一人騎馬去了平陽縣。
平陽縣距離京城不遠,快馬不到半日就到。
平陽街頭繁華熱鬧,但半點不亂,秩序井然,這倒是讓陶行樂對那位傳聞中的平陽縣令從心底多了幾分敬佩。
墨龍河從平陽縣的中間緩緩流過,一條河把平陽縣城剛好分成了兩個部分。
河道上,臥著一座座拱橋,半里一座,據有一百零八座。倒是成了平陽獨特一景。
不過平陽這段墨龍河和之前在京城看見的那段一樣,一樣沒有隻船片帆,可惜這麼寬闊的一條河了。
今來平陽是租房子來的,拖了這麼久,平陽倉也是時候建起來了。
等到平陽倉真正建起來的時候,雁歸堂才是一個真正的整體。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用不著著急,陶行樂牽著馬在平陽街頭閒閒漫步,神色頗為輕鬆,顯得心情頗好。
也難怪陶行樂心情好,因為近幾日來,整個雁歸堂就像是時來運轉一樣,傳給她的都是好訊息。
先眼前,那些囤積在京城長樓裡的滯銷皮毛,突然變得一皮難求。
京城裡原先推拒的布莊,忽然間集體跑到長樓去搶談和雁歸堂的皮毛生意。那的場面把所有人都弄懵了,最後周由樂呵呵地把一位位布莊掌櫃送出了長樓。
這可把周由樂壞了,要知道先前周由差點為了這些皮毛揪了頭髮,辭了職。
一整,周由的臉上笑容就沒有斷過,直到長樓打烊了,周由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那一,周由才知道,原來笑也是很累饒,雖然他真的很高興。
不過那些布莊掌櫃們可來晚了,剛巧,一刻鐘前,有位繡莊的東家剛剛從長樓走了出去。
肩頭的壓力一下子沒了,周由反而有些不習慣了,那他對陶行樂:“東家,雖然京城那些布莊先前的做法太氣人了,不過咱們何必和他們賭這口氣呢,咱們也不是隻做一錘子的買賣。再了,他們之前的做法雖然氣人,但也不是不可理解,畢竟自古民不和官鬥,真正在背後搞鬼的是那徐昭。”
陶行樂意外地看了一眼周由,今的周由倒是和前幾日很不同,陶行樂帶笑的目光裡透著讚賞,“要是真的跟他們賭氣,就該讓你轟他們了。”
“那為何您不和他們做生意呢?”周由疑惑地看著陶行樂,“您剛剛不是也沒有直接答應那繡莊的東家嗎?畢竟……”
陶行樂笑道:“畢竟布莊可以結給我們現銀,而繡莊卻要最後的成品銷完之後再與我們分成,是嗎?”
但周由不知道的是,不是繡莊東家找的陶行樂,是陶行樂去找的繡莊東家。
“嗯。”所以完全可以拒絕繡莊而和布莊合作,周由道:“東家您想啊,這麼一來咱們資金回籠的時間可就長了。”
“有道理,是長了很多。”陶行樂點點頭。
周由眼睛一亮,見陶行樂的神色似乎有些鬆動,他有些興奮地道:“東家,要不然明我再去請幾家布莊的掌櫃過來?剛剛有幾家布莊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我剛剛就沒把話太死。”
陶行樂卻笑著搖頭,很肯定地告訴他:“不,明還是請繡莊來。”
周由可能不知道為何那些布莊突然一擁而上,但陶行樂自己多少猜到了一點兒。
或許是自己交給慕雲容的那枚令牌終於起作用了吧,那些布莊掌櫃過來找她,或許也是慕雲容的意思。
陶行樂可以肯定,礙於慕雲容的面子,這些布莊各家多少回收一點兒皮毛回去,而且他們收購的價格也不會給得太低,畢竟他們在慕雲容面前做面子而已。給低了就是在踩自己的臉。
這些掌櫃們能在京城經營布莊這麼多年,雖然見風使舵慣了,但這點兒錢他們還不至於捨不得。
不過這對於雁歸堂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就像周由的,他們雁歸堂又不是隻做一錘子買賣而已。
但繡莊就不同了,陶行樂打聽過,這家繡莊的刺繡水平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可惜的是,多年前這家繡莊的東家娘子患了病,這家繡莊的東家心思幾乎都在家中娘子身上,以至於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他家娘子的病已經大好,過去不計較的事情可不代表現在不計較。
但他的對手也不是吃素的,繡莊東家騰出手來又如何?
刺繡行當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局面,於是,這才給了陶行樂服這位繡莊東家的機會。
……
漫步在平陽街頭的陶行樂輕輕哼著不成曲調的歌兒,在平陽街頭慢慢地逛著,也不著急立刻去尋找合適建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