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乎乎，毛絨絨，不知怎地就讓佟掌櫃想起了自家養的貓。
“姑娘，你是？”佟掌櫃心中滿心的驚疑，“姑娘，認識老夫？”
陶行樂指了指樓上，笑著走近，“我是今晌午剛剛住進來的。”
“哦，原來是客官。”佟掌櫃扯出了一抹笑意，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還深鎖眉頭，愁容滿面，“客官，色已晚，客官要是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快些上樓休息吧。”
要是平時，佟掌櫃或許還有點聊的心情，只是此刻，他真的沒有心情和眼前這個姑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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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行樂聽到佟掌櫃的話，卻沒有上樓，反而慢慢地走到了長樓的門口，安靜地看著對面。
對面燈火通明，相比之下，夜裡的長樓，櫃上的那一盞油燈，真的顯得又微弱又可憐。
陶行樂忽然道：“佟掌櫃心煩之事，和對面有關？”
明知故問。
佟掌櫃眸光狠狠一閃，“你……”
“佟掌櫃不必理會我是怎麼知道的。”陶行樂轉身笑著對佟掌櫃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助佟掌櫃解了心煩之事，不知道佟掌櫃有沒有興趣聽聽。”
佟掌櫃眼中驚疑不定，他看了對面一眼，狠了狠心，看向陶行樂道：“姑娘，請。”
陶行樂來到櫃前，拿出了一個白色布包，道：“在我的想法之前，煩請佟掌櫃先看看這個。”
“這是……香料？”佟掌櫃皺了皺眉頭，看到布包的紮帶上，還寫著一行字，“胡家香坊？”
佟掌櫃忽然明白了什麼，眼中的火焰漸漸暗了下來，他看著陶行樂扯了扯嘴角，“客官是來京城做生意的客商吧。”
聽著佟掌櫃肯定的語氣，陶行樂點零頭。
她的確是，而且也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佟掌櫃語氣淡淡地道：“抱歉，這位客官，我們長樓的現狀你也見到了，我們並沒有多少生意，所以……”
佟掌櫃把櫃上的香料包推到了陶行樂的面前，道：“這個還給你，我們不需要。”
“不，你需要的。”陶行樂又輕輕推了回來。
這一下，可把本就心煩意亂的佟掌櫃給惹毛了，“這個姑娘，我了，我們不需要。”
聽著佟掌櫃堅定而又不自覺提高的語氣，陶行樂也不在意，而是笑道：“怎麼，佟掌櫃是打算派人去對面把朱管家生拉硬拽出來嗎？”
生拉硬拽？
當然不行了。
他又不是活膩了。
佟掌櫃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了陶行樂，“你什麼意思？”
陶行樂拿起白色布包，輕輕嗅了嗅，笑道：“其實它還挺香的。”
——
“對對對，再加點蘿蔔一塊煮著。”
燈火通明的長樓，忽然熱鬧了起來，喧鬧的聲音和著濃濃的香氣，直接四散開來。
盛元樓裡，一個精緻的包廂裡，一個身著錦緞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有些不大高胸呵斥下人，“怎麼回事兒？”
“回掌櫃的話，是對面的長樓傳來的動靜。”
“長樓？”盛元樓的掌櫃伸了伸脖子，透過窗子看向了對面，果然，對面的長樓燈火通明，裡面人來人往，不知在做什麼。
“喲，這佟掌櫃這是轉性了嗎，以往不是黑了都捨不得多掌幾盞燈嗎，怎麼今這麼大方？”盛元樓的二掌櫃調笑道。
盛元樓大掌櫃皺著的眉頭卻沒有鬆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道：“快，把門窗關了，如此喧譁吵鬧，讓貴客如何用膳？”
“慢。”
就在廝們準備關上門窗的時候，卻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話聲，阻止了他們。
盛元樓大掌櫃瞬間看向了話之人，他肥肥的臉上堆起了重重褶子，笑道：“易公子，對面的長樓實在太過吵鬧，若這門窗不關緊一些，難免壞了朱管家與公子您用膳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