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黑臉的慕雲容,目光涼涼地看著面前的僮。
久不見自家主子,僮只覺得自己思念得緊。
只是,聽著自家主子如此嫌棄的語氣,僮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不是主子最得力最寵信的手下了嗎?
“不是讓你好好守著她嗎?”
“主子,您不提這個,僮還不覺得生氣,可您要是提了這個,主子,僮有話,不得不講。”
“怎麼,讓你好好守著她,你心有怨氣?”慕雲容挑了挑眉頭,危險地看著冷僮。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把剪刀,修剪著架子上的藤蔓。
剪子在月色下泛著寒光,看起來鋒利無比。僮看著手持“武器”的主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似乎只要他嘴裡吐出不願意的字眼,自己就會如同那柔弱無依的藤蔓一樣,慘遭主子的“毒手”!
僮深吸一口氣,道:“爺,不管您吩咐僮去做什麼,僮都沒有怨言,您就是讓僮上刀山下火海,僮都不帶眨眼立刻就給您去辦,只是……”
僮忽然沉默了。
慕雲容的眸光輕閃,他放下了手中的剪子,道:“有話快,有屁快放。”
僮痛心地告訴慕雲容,“爺,不值得……”
——
“掌櫃的,掌櫃的……”
“什麼事啊,慌慌張張的,像什麼話。”夜裡,伴著輕輕閃動的油燈微弱的光,一個精瘦的中年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道。
“掌櫃的,不好了!”
連續多的趕路,雁歸堂的人早早就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少人已經進入了熟睡之鄭只是假如陶行樂他們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此時滿臉慌張的話之人,就是晌午引著他們進入長樓的那個二哥。
佟掌櫃吐出一口濁氣,他把手邊的算盤移到一邊去,有些不高胸道:“吧,又怎麼了?”
都蝨子多了不怕癢,雖然這個比喻不大合適,但此刻佟掌櫃真就是這種心情。
都子腳下盛世繁華。
沒錯,是這樣的。
可長樓的生意不好做啊,京城長摟分店已經開張半年有餘,可結果怎麼樣呢,除了開頭的兩個月還好些,剩下的日子,月月虧本。
這不,上個月已經虧了好幾萬兩,他剛剛算了這個月的賬目,雖然這個月還沒有到月底,虧的卻比上一個月還多!
白瞎了少爺活動關係,定下了這麼好的地段。
可長樓在京城始終打不開局面這是事實,怎叫管事的佟掌櫃能不心煩。
二哥道:“掌櫃的,雲宜公主府的管家進了對面的盛元樓了!”
“什麼?”佟掌櫃的咬牙,“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
“哎呦掌櫃的,我一得到訊息就往您這跑了。”二哥著急,“再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掌櫃的,這些年來,公主府的管家定了哪一家的年宴,哪一家酒樓來年生意一定興隆,您快想想辦法吧。”
“我能不清楚朱管家有條金舌頭嗎?”佟掌櫃又氣又急,“對了,朱管家進對面,進了多久了?”
“剛進!”這麼冷的二哥竟然跑了一頭的汗,一半是急的,一半是跑的,“掌櫃的,您可快想想辦法吧,這要是朱管家選了盛元樓,這以後咱們在京城可就更難立足了。”
“行了,我能不知道嗎?”佟掌櫃眉頭深鎖著,“去,你趕快繼續盯著去,一有訊息趕快讓人過來告訴我。”
“那我去了,掌櫃的,您可記得想辦法啊。”二哥三步二回頭,顯得又著急又不放心。
“還不快去!”佟掌櫃瞪眼道。
二哥撒腿就跑了,偌大的長樓大堂,因為空無一人而顯得很是寂寥。佟掌櫃的眉頭深深地鎖著,辦法,“辦法不是正在想嗎?”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佟掌櫃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長樓,在大鄭北境可是響噹噹的名號,誰一聽見長樓這三個字,不自覺聯想到勾饒美食?
長樓七八家分店,家家做的都風生水起,唯獨他京城長樓始終打不開局面,佟掌櫃其實比誰都著急。
“佟掌櫃,有煩心事?”
安靜的夜裡,一聲輕軟的女聲忽然響起,著實把正較跟自己較勁的佟掌櫃嚇了一跳。
佟掌櫃眯著眼睛看了過去,就見樓梯拐角處,站在一個笑意吟吟的女子。
只是這個女子顯然和京裡常見的名門仕女很是不同,她並沒有雲裳著身,反而穿著羊皮大襖,頭戴著羊皮氈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