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傅衙內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真明白，你就不會放任他在你的身邊安了一道明晃晃的眼線。”
陶行樂目光凝了凝，她的視線落到了門外僮的身上，道：“可這世上，又有誰不是身不由己的呢？”
陶行樂看向了傅衙內，認真地道：“誰都一樣。”
聽到陶行樂這話，傅衙內怔了怔，良久，他看著陶行樂輕輕笑了，他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把火坑裡跳了。”
“也罷。”傅衙內站了起來，他輕輕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這才道：“這人啊，要是打定主意要往火坑裡跳，誰都來不回來的。要是誰不開眼非要去拉的話，不定拉來拉去，最後反而還拉成了仇人了。”
“你要跳就跳吧。”傅衙內的目光落到了別處，道：“只是，你要是被那火坑燒傷了，燒死了，可別讓我去收屍就好。”
“不會的。”
要是燒傷了，她自己能回來，要是不幸燒死了……
死都死了，還怎麼讓傅衙內給自己收屍呢，難道託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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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最好這樣。”傅衙內冷哼了一句，卻遞給了陶行樂一封信，冷冷地道：“拿去。”
“什麼？”陶行樂掃了一眼，“佟掌櫃親啟，這佟掌櫃是京城長樓的掌櫃？”
“不然還能有誰？”傅衙內撇了撇嘴，道：“我先跟你，咱們交情歸交情，但生意是生意。”
陶行樂道：“這是自然。”
“哼，明白就好，省的到時候生意沒成，交情又給敗了，”傅衙內道：“我告訴你，京城長樓的佟掌櫃可是一個牛脾氣，就算你手裡拿著我親筆寫的薦信，可要是你們的貨物入不了佟掌櫃的眼，佟掌櫃是不會收的，這點你心裡要有數。”
“原來這是薦信，”陶行樂捏了捏手中的信封，她的眸光輕輕閃動，看著傅衙內，道：“傅衙內有心了。”
——
“我不嫁！”
“姐，您別砸了，再砸下去，相爺又該關您禁閉了。”一名婢女緊張地看著自家姐。
誰知道，她不提相爺還好，一提相爺，姑娘徹底炸毛了。
“關禁閉怎麼了？他除了關我禁閉，還有什麼本事？”哐噹一聲響，她舉著的花瓶被她狠狠砸向了放置文玩的木架子，這一下，倒的摔的，可就不僅僅是一隻花瓶而已了。
婢女傻眼，耳邊是清脆的碎裂聲，滿眼的陶瓷殘骸，婢女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來了，哆嗦地道：“…姐，咱們快出去吧，要不然…要不然相爺一會兒就該下朝了。”
這裡可不是她家姐的閨房，這裡可是相爺的書房。
“出去，我才不出去呢，本姐還沒有砸夠呢。”高嫣然氣呼呼地著，她四下轉來轉去，似乎還在找著什麼東西趁手些，好讓她把她爹的書房砸得更徹底些，砸的更痛快些。
“姐……”婢女跺著腳，緊張地朝著門口的方向張望著，她的聲音裡依然透著濃濃的哭腔，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高嫣然聽出了自己貼身婢女的害怕，她輕輕皺了皺眉頭，道：“算了算了，芍藥，你回去吧。”
芍藥一聽，驚喜地看著自家姐，“姐，您不砸了，太好了！”
“誰本姐不砸了？”高嫣然無情地戳破了芍藥的幻想，道：“你不是害怕嗎，你太吵了，我是讓你自己回去，本姐還沒有砸夠呢。”
“姐！”芍藥含淚，“姐，相爺馬上就回來了，咱們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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