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對啊,他怎麼可能做得到,瞧他胳膊腿的,怎麼可能做得到……”
“是啊,陶東家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故意的又如何,不是故意的又如何?陶東家自己也了,她也不是開善堂的……”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很顯然沒有遮掩的意思,這些話落入餘柳的耳朵裡,餘柳只覺得有根鋒利的尖針深深扎入了自己的耳朵裡。
明明氣寒冷,可是餘柳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是羞的,也是氣的。
“柳子。”薛掌櫃也聽到了那些饒話,他想了想,為難地看著餘柳,“柳子,要不然,要不然,就算了吧,師傅就不信了,這鳳凰城這麼大,我們還混不上一口飯吃。”
話是這麼,可是沒有人比薛掌櫃更清楚,一旦雁歸堂也不要他們,那麼他們還真有可能餓死街頭了。
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本事掙來一口飯吃,而是因為在這偌大的鳳凰城,除了陶行樂,沒有別人敢給他們一條活路。
誰讓他們仙樂樓得罪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兩位皇子呢?
他們當然清楚他們只是一些人物,或許根本入不了這兩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的眼,但是,善阿諛善奉承的人哪裡都是,兩位皇子不屑於動他,可是底下的那些人呢?
自作主張的人多的是。
所以可想而知,現在的仙樂樓處境多麼艱難。
不,早就沒有仙樂樓了。
餘柳皺起了眉頭,難道真的要看著師傅他們餓死在鳳凰城嗎?
他悲哀的發現,除了這剛剛成立不久,依然名不見經傳的雁歸堂,或許真就是他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無論如何,這雁歸堂,他進定了!
餘柳握了握拳,他目光堅定地看著陶行樂,“陶東家,你的,只要我能扛得動一袋糧食,你就給我們這個機會?”
“我記得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陶行樂看著他,道:“對於同一個問題,我沒有回答第二遍的興趣。”
一邊的僮撇了撇嘴,低聲嘀咕著什麼。
吳六把手中的籠子交給了周原,又低聲在周原的耳邊些什麼,周原連連點頭,“六哥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辦。”
沒過多久,周原就讓人推了一輛手推車過來,他在陶行樂的耳邊道:“東家,您要的東西,來了。”
“好。”陶行樂點零頭,她看著餘柳道:“看到了,只要你能抬得動其中任何一麻袋糧食,抬起來成功走到正堂裡,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柳子,有把握嗎?”薛掌櫃有些擔心地看著餘柳,從前在戲班子裡餘柳可從來沒有做過粗活。
“師傅,放心吧。”餘柳擦了擦手,他心裡很清楚,不行也得行,他們或許只有這個機會了。
餘柳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推車,在他的眼中,彷彿推車之上的根本就不是一袋糧食,而是他的敵人,是將他擋在飯碗前的兇獸。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打敗它。
“你們他行嗎?”
“誰知道呢,不過啊,瞧他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看有些懸。”
“我瞧著也是。”
“也是,雖然陶東家似乎和二位王爺有些交情,可是現在整個鳳凰城誰不知道,這仙樂樓只是參與了刺殺王爺的案子裡去了,陶東家又不傻,何必要去趟這渾水?”
吳六看著餘柳一步一步走向了推車,彎腰、伸手、躬步、咬牙,直到青筋暴起,直到汗溼了他的背。
“呵呵,我就他不行吧。”
“嗤,一麻袋糧食而已,抬了這麼久,居然連半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他那滿身的汗水,我還以為他只是裝裝樣子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