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時間,溜走的總是那樣快。
轉眼的功夫,又是三過去了。
年味漸濃,是臘八之後,鳳凰城裡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特別是市集裡採辦年貨的人。
商號已立,自然沒有閒著的道理。
再,現在的陶行樂也是手上有十二三個兄弟要養活的人了。
臘八之後,也就是雁歸堂揭牌成立的第二,徐鏢頭便帶著廣安鏢局的兄弟們走了。
因為正巧有一個堯山的客商,需要押運一批特殊的石料去京城,於是徐鏢頭便接了這趟活兒。
臨走的時候,陶行樂想去送送他,只是徐鏢頭笑著拒絕了。
他,他們這些南地北四處走鏢的人,早已經習慣了漂泊,也看慣了離別。所以根本不需要十八里相送,送別,悄悄在心裡就好。
徐鏢頭離開了,帶著他的兄弟們,伴著他的歌聲笑聲,還有彷彿倒不完的故事。
成立雁歸堂,陶行樂不是為了玩笑,也不是玩票性質。早在成立之前,她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用了身上五分之一的銀子,從紅龍馬場裡買來了十二頭紅龍馬。
這些紅龍馬跑的並不是最快的,可是,它們絕對都是最吃苦耐勞,能跟著她長途跋涉的。
年關將近,每年年關又是大市,最是熱鬧不過,比起紅龍馬節的盛況,反而更有一股煙火味道。
不過此刻的陶行樂並沒有在鳳凰城熱鬧而擁擠的市集裡尋找商機,反而帶著她那十幾個兄弟在鳳凰城附近的數十個大村落之中來來往往。
“東家,真的要敲?”
聽到這話的時候,陶行樂正拿著本子,正在急速記錄著什麼。聽到這話,陶行樂轉頭看向了她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唇紅齒白的哥。
剛剛話的正是他。
只是,此時哥本就微紅的臉變得更紅了,見陶行樂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為難地看著陶行樂,“東家,就算要敲,能不吆喝嗎,就算要吆喝,能別讓我吆喝嗎?”
此時,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很是委屈的地看著陶行樂,彷彿等一會兒他要做的事情,對他來,極其為難。
聽到這話,陶行樂輕輕揚了揚眉頭,“不想吆喝嗎?”
“嗯。”
“東家,不如就讓我來吆喝吧。”吳六見此,他對陶行樂解釋道:“劉琰家道中落前,也讀過幾本書,若不是後來家裡發生了意外,他也許都已經考上秀才了,所以有些抹不開面也是正常的。”
“我聽懂了。”陶行樂點零頭,她看著唇紅齒白的劉琰,道:“你是覺得,當街吆喝買賣很丟人?”
劉琰憋紅了臉。
沒錯,他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
可是他的心裡又有另外一種聲音,當初在藍安之時,他其實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留在藍安縣跟著車寧一起種地收藥。
但是既然他已經選擇跟著陶行樂走出藍安,就應該早就做好去跟人討價還價的準備才對。
可是劉琰的心裡難免又有些後悔,若當初他選擇留在藍安,收藥開山,也勉強算得上邊耕邊讀吧。
陶行樂看著他,想了想道:“或許,你當時應該留在藍安才對。”
劉琰一驚,驚訝地看著陶行樂,心想難道東家有讀心術不成,居然知道他剛剛心裡在想什麼。
“六哥,前些你不是不放心藍安那邊車寧能不能對付過來嗎?”陶行樂對吳六道:“我看,下次回藍安的時候,就把劉琰也留給車寧好了。”
“什麼?”劉琰心裡一提,他趕緊下了馬,來到陶行樂的面前道:“東家,不要趕我走。”
陶行樂詫異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過要趕你走了?”
“真的?”劉琰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陶行樂,道:“可是東家剛剛還要讓我回藍安。”
陶行樂笑道:“我只是覺得,也許你不適合跟著我過走南闖北的日子,或許留在藍安,更適合你。”
雖然劉琰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話從陶行樂的嘴裡出來,她可就不服氣了,他道:“東家,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就是敲撥浪鼓嗎,不就是吆喝嗎,這有何難?”
雖然劉琰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這跟直接讓陶行樂給否定了相比,丟這點面子只是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