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說了是當時,」倪鳶直起身,垂眼看著陳汝葒,臉上的神色依舊,「難道我要一直喜歡嗎?」
不等回答,她掠過陳汝葒往門外走,獨留一句:「我出去透透氣。」
攥在她手心的火機故意漏出一角,讓人輕易斷定出她是要去抽煙。
可沒人會猜到她手裡不只有打火機,還有一枚小小的u盤,倪鳶將其交給早已在衛生間等候多時的孟雲,隨後點燃一根香煙,任由煙氣與身上的玫瑰香摻雜,讓她的藉口看起來更加有信服力。
萬事俱備。
倪鳶沿原路往回走,卻在中途被人扯進昏暗的房間,不等她看清對方是誰,淡淡的檀香沁入鼻腔,濕潤的觸感隨之從唇間散開。
是極其熟悉的吻,卻又霸道得有些陌生,倪鳶不斷向後退去,試圖拉開距離,對方緊緊攬著她的腰,隨著她後退的腳步而前進,直到她被壓倒在沙發上,再無退路。
「周弈淵。」
從纏綿的吻中艱難擠出的三個字。
周弈淵將手移至她的脖頸,不輕不重地捏著,倪鳶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他心中的憤怒,於是不再反抗,順從地迎合他,將這一吻加深、加重,試圖以此換來喘息的機會。
在情慾上頭時,禁在倪鳶脖頸處的手果斷松開,擁吻隨之結束。
“咔嚓”一聲,房間內燈光亮起,周弈淵如料想中那樣站在面前,他牽起倪鳶的手來回檢查,確認沒有新的傷疤後才將視線重新落在那張茫然的臉上。
他再次俯下身,指尖劃過倪鳶的略微紅腫嘴唇,唇邊不禁揚起滿意的笑,他問:「為什麼會猜到是我?」
「只有你會親我。」倪鳶思緒混亂地回答。
「是嗎?可你失憶過後我們就沒再親過嘴,是我記錯了嗎?還是我跟你一樣……」周弈淵盯著她,刻意將尾調拉長,「忘記了什麼?」
倪鳶偏過頭不去看他,低喃道:「別炸我。」
「我不炸你,你跟我說實話。」周弈淵單膝跪在她大腿側,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在倪氏宣佈訂婚訊息的那天晚上,你去過華都商彙,是不是?」
倪鳶不知如何作答,下意識想咬唇逃避,周弈淵提前看穿她的內心,於是提前用拇指抵住她的唇,受住了那份輕咬。
「你是小狗嗎?」
耳邊泛起一圈紅暈,倪鳶垂下眼慢慢松嘴,輕「嗯」一聲回答前面的問題。
太可愛了,周弈淵這麼想著,連先前的怒火都拋諸腦後,他唇邊漾起笑。倪鳶聽見笑聲,瞬間抬起眼看他,否認道:「我不是小狗。」
毫無說服力,周弈淵忽略這句話,自顧自地繼續問:「你抱著我,說沒有騙人,是嗎?」
「不是。」
依舊斬釘截鐵的答案,卻與周弈淵知道的真相不符,他眉眼微微蹙起,表示不解。
倪鳶盯著他,絲毫沒有心虛之意,她說:「是你緊緊抱著我,不肯撒手。」
關於這份鑽牛角尖給出的答案,周弈淵的笑意更濃,卻隱隱有些滲人。他再次覆上倪鳶的唇,依舊強勢、不容拒絕。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緊接著傳來江曉的聲音:「倪鳶,你在裡面嗎?」
擁吻隨之變得激烈,屬於倪鳶的低吟聲匿於愈發粗重的喘息聲中,順著曖昧的空氣傳進周弈淵的耳朵內。他壓低聲音,玩味道:「倪鳶,要忍住,被你未婚夫聽到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