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回家嗎?」
倪鳶不解地蹙起眉,她不明白周弈淵說的「家」是指什麼地方,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一沓仍留有餘溫的紙張被悄悄塞進她手裡,她聽見周弈淵說:「家,我們的家。」
紙張的封面印著醒目的黑體大字:房産轉讓合同協議書,倪鳶反反複複確認了好幾遍,指尖輕輕顫抖,連帶聲音都不大平穩,「為什麼?」
「雖然是我出生時收到的禮物,但經常有人打掃,不用擔心舊。」周弈淵答非所問。
「我是問為什麼。」倪鳶固執地、難以置信地又追問了一遍,目光落在周弈淵身上,勢必得到答案才肯罷休。
周弈淵想了很久,他想給倪鳶一個家,但是現在有點太早了,於是挽過她的發梢,柔聲道:「再自由,也要有落腳的地方。」
貼在倪鳶臉上的掌心浸上濕潤的液體,他沒有立刻拭去,面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靜靜看了一下,無賴道:「怎麼哭了?被我咬得太疼了麼?」
他吻去倪鳶眼角的淚,將吻移至她額角的傷痕。
倪鳶沒有簽下合同,也沒有和周弈淵一起住進那個家,她仍舊每天往返酒店。
周弈淵不惱,也不問原因,他總會提前忙完工作去酒店蹲點,屁顛屁顛粘著倪鳶回房間,如果實在忙得錯過倪鳶回酒店的時間,他也只會在倪鳶隔壁訂一間房。
這天,周弈淵蹲點已久,在看到倪鳶出現在旋轉門前時立刻湊上前與她並肩走,「這麼巧啊寶寶!」
倪鳶輕瞥他一眼,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倪小姐。」
順著聲音看去,姜雯站在中央的圓柱旁,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意味不明地問:「這是……」
s市最豪華的酒店,低配房間一夜少說上萬,一個小小的記者怎麼捨得住?倪鳶的目光悄無聲息地掃過姜雯的頸側,淡淡的吻痕象是剛存在不久,異常顯眼。
她收回目光,玩味地問:「姜記者在這是為了蹲八卦新聞嗎?難怪姜記者的訊息總是很靈通。」
姜雯知道靈通指什麼,無非是在國外的那場採訪。她面上浮出尷尬的神情,沒好意思再聊下去,匆匆道了別。
倪鳶的視線跟隨著她離開的身影,落在旋轉門外那輛熟悉的車,以及主駕駛那人的側臉上,「江曉。」
眼前驀然一黑,臉被迫朝向前方後周弈淵才放下遮在倪鳶眼睛上的手,陰陽怪氣道:「是在吃未婚夫的醋嗎?」
電梯門關上,周弈淵攬在倪鳶肩上的手猛地一收,不容拒絕地覆上她的唇。
倪鳶跌進他懷中,雙手抵在他胸膛上試圖反抗:「有監控。」
「那等下回房間,沒了監控,可以嗎?」周弈淵詢問的態度過於認真,像是真的會遵循倪鳶的意願,「可以嗎,寶寶?」
倪鳶沉默著回答。
深夜,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倪鳶開啟門,門外正站著一位不速之客,不由分說地闖入屋內。
「開得這麼慢,」江曉一邊掃視著套房佈局,一邊發問:「屋裡是藏人了嗎?」
心中的猜想甚至不需要調查,江曉上趕著答疑解惑,倪鳶眉眼微不可察地挑起,冷冷地問:「跟你有關系嗎?」
江曉湊上前,將她抵在玄關櫃上,身上散著早之前聞到過的廉價香水味,惹得倪鳶眉眼收緊。
「你是我的未婚妻,可不能給我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