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深吸一口氣,小男孩估計兇多吉少,這起案件不僅涉及槍支,還有可能是警察犯案。媽媽的臉皮被割下,車輛失蹤,她的兒子下落不明,這使得案件的性質上升到前所未見、滅絕人性的嚴重程度。
梁教授下令,中原市警方立即向周邊縣市發出協查通報,盡快查明死者兒子的下落。第二天,接到鄰市警方的反饋訊息,那名小男孩找到了。
案發當晚,媽媽被拋棄在中原市刑警大院圍牆外,她兒子也被扔到鄰市公安分局的門前。
蘇眉在電話裡關切地詢問:孩子怎麼樣了,沒死吧,孩子的臉皮……有沒有被割下來?
鄰市警方說:沒有,不過……
蘇眉說:不過什麼?
鄰市警方說:你們快來人接走吧,這幾天,孩子一直哭,嗓子都啞了,話都說不出來。小家夥嚇壞了,可能看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
中原市警方派人接回了小男孩,同時通知了孩子的家人。小男孩眼窩深陷,神情呆滯,因為嗓子哭啞了,已經說不出話來。小男孩被送往醫院,見到趕來的爸爸之後,小男孩的精神狀況有所好轉,但是24小時都抱著爸爸的胳膊,死不撒手。等到小男孩能夠開口說
話時,兩名女警先對他進行了詢問。
特案組非常擔心,不知道孩子有沒有看到兇犯割下媽媽的臉皮。
媽媽曾經這樣問孩子:你以後要是遇到壞人,想喊,壞人捂住你的嘴,咋辦?
小男孩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舔他的手。
媽媽搖了搖頭,說:你應該咬他的手。
小男孩怯弱地回答:我不敢。
母子倆駕車外出,小男孩在車上睡著了。車突然停下,媽媽被劫持,小男孩驚醒,兇犯在母子倆的頭上各套了一個黑色塑膠袋。兇犯駕駛著受害人的車輛,小男孩無法回憶起車開了多久,只能模糊記得兇犯有四個人或者五個人,他當時和媽媽分乘兩輛車,下車後,兇犯將母子倆押進一個房間。
罩在頭上的塑膠袋被取下了,小男孩驚恐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房間很大,像個倉庫。
媽媽躺在一個鐵架床上,雙手被銬,腳被綁,不停地掙紮和慘叫。旁邊站著一個拿刀的男人,正低頭看著她。
小男孩的身後也站著一個男人,按著他的肩膀,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蘇眉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拿刀的人,對你媽媽做了什麼?
小男孩說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舔眼睛,他舔我媽媽的眼睛。
大家面面相覷,這種變態行為令人感到震驚。
媽媽遇害時對孩子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肯定讓這個幼小的男孩終生難忘,在成長的歲月裡需要極大的勇氣來面對,只是他那麼小,應該如何承受這巨大的心理陰影和母親的愛?
媽媽看著孩子,眼神中充滿憐愛,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閉上眼睛。也許,孩子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到兇犯是怎樣割下了媽媽的臉皮;也許,他一直驚恐地看著整個過程……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讓一個孩子眼睜睜看著媽媽的臉皮被割下來?
警方不忍再問下去,所有人都沉默著,病房裡很安靜。小包低頭不語,蘇眉的眼睛紅了,她轉過身,看著窗外,淚水奪吞噬眶而出。
畫龍對小男孩說:孩子,我向你發誓,我從來都沒發過誓,但是現在,我保證,我會親手抓住那幾個畜生。
孩子年齡太小,無法準確敘述出兇犯的長相以及體貌特徵,他當時頭上罩著黑色塑膠袋,也說不出受害地點的具體位置。梁教授幾經提示,誘導小男孩提供更多的線索,但是小男孩的回答大多是搖頭,或者說不知道。
包斬問道:那幾人都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你還記得嗎?
小男孩怯怯地伸出手指,指著刑警大隊副隊長——他穿著警服。
副隊長走了過來,梁教授揮手示意他離開,免得他身上穿的警服再次驚嚇到孩子。
梁教授問道:孩子,你好好兒想想,他們把你扔下車時,說了什麼話?
小男孩又哭了,過了一會兒,他抱緊爸爸的胳膊,想了想說:新年好。
警方推斷,那幾名兇犯身穿警服,他們劫持了母子兩人,割下媽媽的臉皮,故意把母子倆都扔到公安機關門前,讓其去報案。這些膽大包天的歹徒,知道警方會詢問小男孩,他們借小男孩之口狂妄地挑釁警方,這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對警方說——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