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靠近聖塔,很少有畸變種出沒,民眾自發在荒地上建了房子,供給來往各個安全區的戰士和商人,也叫供給站。
許洛與尋了家地方大的,放下晶幣,讓戰士和荒人們進來吃飯。
供給站老舊,熱湯也有股鐵鍋的腥鏽味兒,戰士們都擠在大廳裡,熱氣很足,比在外面吹寒風舒服一百倍。
許洛妤在二樓房間,她的戰士給她開了小灶,樹藤卷來兩顆又紅又甜的果子,他燉的軟爛,添了供給站的米,聞起來甜糯誘人。
“這是它們結的果子嗎?”許洛妤猶豫,“要不問一下桑奶奶能不能吃?”
“是它們去山崖邊採的。”祁梵安吹了吹勺子,遞到她唇邊,溫和道,“您嘗嘗,不好吃屬下再做其他的。”
許洛妤就著他的手喝下,清甜的味道流滿舌尖,米煮的軟乎乎的,果子咬一口甜進了心裡,她又吃了兩大口,然後接過去,將整碗喝下肚。
祁梵安看她舒服地眯著眼,腿輕輕晃著,他的唇不自覺抿住,眼神裡有情意在流轉。
許洛妤吃完以後抬頭,見他看自己吃還這麼開心,表情很甜,像是也喝了那麼香軟的粥一般。
許洛妤朝他勾勾手,他聽話走近,被她捧住臉親吻。
她坐在床上,舌尖的甜意傳渡到某人口腔,讓他不自覺彎腰,呼吸亂成一團。
“很甜,是不是?”許洛妤松開他,笑著說道。
“嗯。”
她說的是湯,祁梵安卻只能看見她紅潤飽滿的唇,他強迫自己瞥開眼,耳朵不小心暴露在她面前,染了紅顏料一般。
“你吃了嗎?”許洛妤問。
“它們不餓,屬下就不用進食。”
“唔,那休息會兒吧,等雪停了咱們再出發。”
可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原因,許洛妤睡的很不踏實,縮在他懷裡,皺著眉不停伸手伸腳。
祁梵安被她按著胸膛,不一會兒又被她拽了頭發,她的腳踩在他腹部,然後又不知道踩中了什麼。
他整個人顫抖,快速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眼角緋紅:“您不舒服嗎?”
她沒醒,眉頭緊皺,額頭不知什麼時候又溢位汗水。
祁梵安想要起身,洗條熱毛巾給她擦汗,卻被她死死抱住。
她在他懷裡嗚咽,臉頰貼著他的脖頸,呼吸灑在他鎖骨間。
祁梵安閉了閉眼,有些難耐,用袖子擦掉她額上的汗水,輕輕拍著她的背:“您睡吧,屬下守著您。”
許洛妤夢見了很糟糕的事情。
那是棵養在地下血池裡的黑樹,陰暗,龐大,腥臭。
她浮在半空,身體中紮著一根細細的枝條,枝條彎曲著,聯通樹木,將她緊緊系在了樹周,逃也逃不走,拽也拽不開。
她不停搖晃著枝條,急出一身汗。
血池中,蒼老的人類睜開眼,他手口都沾著紅色,和藹笑著看向她:“傻孩子,真以為你逃的走嗎?”
“你對我做了什麼?”許洛妤咬牙。
聖者仰望雪樹,眼裡流露深情:“每一位能為神樹帶來力量的祭品,我都有好好關照,自小就在他們身上放了神種的碎片,日夜祈福,只要沾了聖水,種子就會在他們身體裡發芽長大,然後……”
他笑起來,陰惻惻看向她:“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它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