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汙染後肯定有不同的反應。
但有多大的不同呢?
如果之後汙染區的雪樹也需要血祭來維持,祁梵安會不會變成第二個聖者?
雪樹在他們開始結合的時候,就源源不斷地向兩人輸送養分,這是好事,證明雪樹沒有在剝奪他們,但許洛妤精神充沛的狀態也非常像叔叔被汙染之前。
總之,一切都需要謹慎。
許洛妤坐回去,說:“先去荒區吧。”
荒區不一定是什麼好地方,但卻實實在在觀察了雪樹幾十年,真真假假,去了才能判斷。
聽到許洛妤的話,周邊伸出觸手的小藤蔓們都傷心壞了,它們成群結隊擠進她懷裡,七嘴八舌為自己辯解。
‘我們和墮落者才不一樣。’
剛開始聽到這脆脆的少年音,許洛妤嚇一跳,低頭看向那些樹藤。
它們感受到她的視線,伸出嫩嫩的尖尖,觸碰她的臉頰:‘喜歡!’
許洛妤手指捏住其中一個小嫩芽,手指磨搓,懷裡的小植物還會發出嬌軟的嗚咽,可可愛愛的。
“喜歡什麼?”她問道。
‘你。’
‘喜歡你。’
‘好香好軟。’
‘嘗起來甜甜的,聲音也好聽。’
許洛妤啼笑皆非,正想說些什麼,懷裡的小東西突然僵直,紛紛往她懷抱深處躲去。
祁梵安陰沉著臉,大手伸過去,想將它們都揪出來。
許洛妤側身躲開,說:“幹什麼?”
祁梵安低聲道:“它們髒,您別碰它們。”
‘你才髒呢,我們是世界上最幹淨的雪樹!’
‘就是,你髒,你不許碰她。’
祁梵安緊緊抿唇,神色異常低沉,那些小家說了兩句,再也沒敢還嘴了,都擠在許洛妤懷裡哼唧。
祁梵安第一次發現這些畸變種這麼卑劣,知道去她懷裡尋庇護,依仗著她,說些不敬的話。
“別怕,”許洛妤伸手推開祁梵安,對懷裡的小家夥們說,“仔細跟我說說,什麼是墮落者。”
‘墮落者就是快死掉的雪樹。’最膽大的那顆立即接道,‘我們雖然能活幾百年,但也是有生命的,一些雪樹生命耗盡了,就用偏方異法延長生命,聞起來特別臭,我討厭它。’
‘你說的不對,聖塔的墮落者才不是自然耗盡了生命,它是太貪心了,不停擴張地盤,才讓生命快速流盡的!’另一個小懂樹跳出來反駁。
聊到這裡,許洛妤和祁梵安腦海裡都多了一段記憶,那是屬於雪樹的,古老沉重的記憶。
雪樹的種子對人類來說是珍貴的礦産資源,但對於畸變種卻是更強大畸變物的幼苗,具有強大的震懾作用。
而浸泡雪樹的聖水,對畸變種來說是一顆飽千年的人參果。
雪樹幼苗只落在特定的範圍,長出樹藤,樹藤纏繞主幹,慢慢往外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