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祁梵安說,“聖塔追殺起來,人多不好跑。”
吳恙說:“好歹有個照應,你看不起我?”
祁梵安說:“我們總要有落腳的地方,你在1011接應,我心裡放心。”
他打著火,深深看了吳恙一眼:“照顧好吳甘甘,等我們回來。”
男人把摩托車騎出殘影,快速消失在道路盡頭。
他真想飛到中心,立刻,馬上將他的指揮擁進懷裡,再也不要松開,再也不會給旁人傷害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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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洛妤將叔叔的日記看了好多遍,點上蠟燭,將它們燃盡。
火光印照在她臉上,她唇角緊緊抿著,眸子裡閃著淚花。火舌舔舐紙張,留下黑色的殘渣。
聖塔,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在軍校上課時,所有學生每週一都要參加祈禱儀式,感謝聖塔給予和平與安寧,感謝聖塔帶給人類希望。
原理,希望就是奪舍人的靈魂,強制控制人的思想嗎?
許洛妤深吸一口氣,試圖理順現在的情況。叔叔被聖塔洗腦,著急將她接回來,是為了給聖塔獻祭,那麼負責找她的夏黎是好是壞?
他有沒有被聖塔洗腦?
許洛妤心髒緊緊揪了起來,如果夏黎也被聖塔洗腦了,他會怎麼對祁梵安?為了不讓她有機會逃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所有忠於她的人都除掉。
許洛妤撐在書桌上,頭痛欲裂,她手指壓著眉心,重重呼吸。
她怎麼會那麼蠢,因為害怕自己過界,將自己的戰士性命交到別人手上。他能逃出去嗎?逃出去以後,會恨她嗎?
會吧,白睡他,之後為了名聲還要將他斬草除根。
她總是這樣傷他的心。
“咚咚”敲門聲響起,叔叔的聲音被房間門阻隔,悶悶說道:“小許,怎麼還不睡?”
也許是心態變了,叔叔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地機械,慈祥地恐怖,許洛妤全身汗毛豎起,兩步躺上床:“已經在床上了。”
叔叔笑道:“不關燈?叔叔熱了牛奶,你喝了吧。”
許洛妤提高聲音,用撒嬌般的語調說:“謝謝叔叔,但下床好睏難,我明天再喝好不好?”
叔叔沉默片刻,狀似無奈:“小懶貓,明天早上必須把牛奶喝了,喝了能長高。”
“好。”
許洛妤一直屏息到外邊腳步聲消失,她鬆了口氣,但神情依然是緊繃的。他一而再催促她喝牛奶,裡面準放了東西。
她把被子矇住頭,眼皮抖動,一會兒想祁梵安,一會兒想叔叔,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