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隊回來,天色已經晚了,許家宅院燈光明亮,許嵩冥端出最後一盤菜。
六菜一湯,非常豐富。
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許嵩冥工作回來,兩人邊閑聊邊吃飯,空曠的宅子也被溫馨的感覺充滿。
晚上,許洛妤躺在床上,湊著床頭那盞小夜燈細細觀摩那顆能量石。
軟線包裹下,小巧的石頭乖乖待在手心,許洛妤看著看著,唇角展開一抹淺笑。
因為這麼一顆小石頭懷疑自己的親人,她怎會如此多疑。
她也給0197帶過能量石,如果這東西是招惹畸變種的利器,她豈不是害了她的戰士?
想到0197,許洛妤心情又沉下去。
不知道他怎樣了,兩人連道別都沒有,他會不會也覺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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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邊緣安全區,祁梵安猛地睜開眼。
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萬箭穿心的記憶湧上來,讓他忍不住蹙眉。
他死了嗎?
為什麼還會這麼疼。
他目光聚焦,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周圍的一切都異常熟悉。
吳恙守在床邊,聽到翻身聲,一下子醒了,連忙叫道:“小祁。”
祁梵安嗓子被穿透了,說不出話來。
吳恙眼睛有些紅,小心扶起他,喂他喝了一瓶營養液。
祁梵安全身都纏著繃帶,他似乎極其想要發聲,卻只能任憑鮮血染紅手指,無助地抓著吳恙。
“別用力,你不能再流血了。”吳恙拿來紙筆,“想說什麼,寫下來吧,慢一點。”
祁梵安捏著筆,手指不停發顫,除了箭雨帶來的傷口之外,身體裡的毒素也讓他異常痛苦,全身像是燒著了,每一次呼吸都是帶著灼痛。
他寫了兩筆,咳出血來。
血滴沾在白紙上,浸透寫了一半的“許”字。
吳恙:“你問小許在哪?”
祁梵安點頭。
吳恙開啟電視,表情複雜:“真沒想到,小許是中心被貶的許指揮。”
電視不知道被轉賣了幾手,螢幕都剮蹭花了,映出的畫面並不清晰,但祁梵安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看到指揮風光站在媒體前,挨個回答他們的問題,問到了和夏家聯姻的事情,記者祝她苦盡甘來,百年好合。
她笑了下,低聲感謝。
畫面沒有多長,祁梵安倒回去看了好幾遍,直到又開始咳血,才被迫閉眼倚靠在床上。
“小祁,”吳恙欲言又止,“你怎麼會惹到中心的人?”
祁梵安眼睫抖動。
吳恙嘆口氣:“昨天有中心的人聯系我,是清掃任務的總負責人夏指揮,他說你犯了事,捱了罰,讓我去荒郊亂葬崗那邊找你。”
他頓了下,似乎還有些後怕:“我領到你的時候,你全身都是血窟窿,身旁有兩瓶那些人扔下的藥。”
祁梵安有些發愣,不知道夏黎為什麼要放他走,不等他細想,又咳出血來。
血是黑的,他快速喘了兩口氣,疼的發顫。
祁梵安突然意識到,放走他不會讓他活著,只會讓他死的更痛苦。
幸運些,說不定還能看到指揮和夏黎的結婚典禮。
吳恙趕緊把那些人給的藥喂給他,藥效上來後,祁梵安舒服了很多,但不一會兒,又開始吐血。
蘇醒不過一下午時間,吳恙把兩瓶藥都喂完了,他找了大夫,換了其他藥,還買了天價保命丹,都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