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閉上眼,睫毛在溫暖的光暈下抖動,“謝謝您給我處理傷口。”
許洛妤該適可而止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把他惹的惱羞成怒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她松開他的下巴,目光又在他身上流連片刻,才說:“不用謝。”
午餐時間,夏黎又把物資清點了一遍,對身旁的葛愉心說:“物資損失很嚴重,不夠撐到所有人進入雪樹中心層。”
葛愉心眼睛直直看著發餐盒的許洛妤,似乎很想上前搭話,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憋得臉都紅了。
“聽到我說話沒。”夏黎皺眉敲了下她的腦袋。
葛愉心抱頭看向他,眼神像小狗,巴巴地湊上前問:“聽到啦,所以許清是我認識的許指揮嗎?”
“你聽到什麼了。”夏黎冷冷收回眼,吩咐道,“讓所有傷號原路返回航空器,留下足夠的食物和物資,只餘兩輛越野車進中心層。”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人少了就代表著戰鬥力被削弱,但這也是現在情況下最好的辦法。
午飯結束,葛愉心組織傷號返程,徐溫站在一旁看了些時候,低著頭上前道:“葛隊,我能跟著回去嗎?”
由於許洛妤的原因,葛愉心連帶著對徐溫的態度都好起來:“徐戰士,你受傷了?處理了沒有?”
徐溫紅著臉搖頭:“沒,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在隊裡幫倒忙,如果沒有我,你們說不定還能走的順一點。”
他早將自己撞上感染源的事和葛愉心說了,她只說下次注意,沒批評什麼。有畸變種的地方,哪怕再小心,大機率還是會被襲擊,徐溫只是率先觸發襲擊的倒黴蛋罷了。
“你要當逃兵啊?”葛愉心臉色急轉直下,“說那麼好聽幹什麼,現在回去就是逃兵。”
徐溫臉色漲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了葛隊,我不會再提了。”
葛愉心用胳臂圍住他的脖子,低聲說:“我可以相信你,不過你得跟我講講怎麼跟許清認識的,詳細些!”
過了沼澤,車隊繼續往雪樹中心走去,夏黎明顯更加謹慎,不再允許任何單獨行動,一刻不停地偵察四周。
兩輛車平安無事到達休息點,這次休息點依然是高地,不過比上一個休息點更加隱蔽。
葛愉心一路都沒找到機會單獨和許洛妤說話,抓心撓肝地,整理帳篷的時候她發現空下了兩個。
她靈機一動,藏了一個在前座。
只有學姐沒有帳篷,今天就能跟她睡啦!
等到發帳篷時,許洛妤和祁梵安自覺坐在角落,沒有上前。
但發完,還餘出一個,徐溫撓著頭,對他們兩人喊:“林凡許清,這邊還多出一個,你們要不擠一下?”
祁梵安手裡拿到帳篷,眼睛看向自己的指揮,低聲說:“好。”
夏黎帳篷已經被戰士搭起來了,淡淡瞥了祁梵安一眼:“她跟我睡。”
葛愉心瞪圓眼看他們,不敢相信他們會這麼不要臉:“你們都說什麼呢,知不知道避嫌?”
她貼到許洛妤身邊,小聲說:“學姐,我知道你的身份,你跟我睡吧,雖然我睡相不好,但總好比跟他們這群臭男人擠。”
三方的眼睛都緊緊拽著許洛妤,幾乎要把她撕開,許洛妤一時間壓力山大。
夏黎率先收回目光,並不覺得祁梵安是對手,只對著葛愉心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沒什麼可避嫌的。”
葛愉心掐腰:“未婚就不合適,夏黎,你這人怎麼又爭又搶?你昨晚睡過了,今天該我跟學姐睡了!”
祁梵安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垂著的眼抬起,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夏黎。
夏指揮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可是指揮怎麼可能是別人的未婚妻呢,她昨天才和自己確定關系。
祁梵安覺得心髒被什麼捏住了,他不敢看許洛妤,眼睛裡已經有了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