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有些許涼意,觸感像絲綢一般順滑,他走到她面前,低頭親吻她的指尖,白色的羽睫輕顫:
“抱歉,無論誰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戰士摟在一起,都會吃醋的。”
等等,他們有摟在一起?
許洛妤深呼吸,想到剛剛兩人確實姿勢曖昧,不覺臉上發燙:“他只是朋友,你別胡說,更別在他面前胡說。”
0197聽到了惱羞成怒要她命怎麼辦?
“當然。”夏黎聽到她矢口否認,唇角微揚,“能陪我去看臺上透氣嗎,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有很多話可聊。”
其實沒有,兩人認識這麼些年從沒所謂的‘很多話可聊’,許洛妤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但她手被拉著,只好跟著他來到航空器高聳的看臺上。
這裡是航空器的側翼,能夠俯瞰半個森林,他們此時已經進入了s級汙染區內部,巨大的雪樹綿延幾十公裡,為墨綠的森林蓋上雪白。
看臺的下方是正在工作的後勤人員。前方突出的炮孔處掛了兩個人。
衣著華麗,鮮血淋漓的人。
正是擅自改變路線的常指揮和陳指揮。
軍鞭由二十三片龍鱗組成,每一片都能刮下一片薄肉,又不致死,其中的痛苦難以想象。
現在每人捱了四鞭,慘叫和血腥陣陣襲來。
許洛妤皺眉,側開目光。
夏黎還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往前帶,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常家和陳家是許叔叔的競爭對手,在你被審判時投了死刑票,現在,他們只能跪在許叔叔腳下,做骯髒弱小的螻蟻。”
低沉冰悅耳的笑貼在她耳邊,像毒蛇吐信子,慢慢擦著她的脖頸:“權力就是這樣,誰擁有,誰就掌控了下位者的生死。”
他的指尖從她的下巴往下走,按在她的心髒處:“婚約裡也是這樣,有人手握重權,一個小動作就能將人傷的鮮血淋漓,卻絲毫不在乎。”
“許洛妤,你可憐他們,也會可憐我嗎。”
他面向她,柔白平靜的臉頰上閃過一絲破碎,聲音低不可聞。
許洛妤感受到一股鹹澀壓抑地情緒從夏黎身上湧出來。
她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見遠處的黑點急速放大。
那是a級紅蜂,半人大小,絨毛覆蓋每一寸面板,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直直沖他們而來。
許洛妤瞳孔緊縮,雙手撐牆護住夏黎。
事發只在一剎那,畸變種抓起許洛妤的肩膀,閃電般遠離航空器。
夏黎身子探出欄杆,驟然用精神力撐起大網,紅蜂被強大的精神力貫穿,體內的晶核都震出裂紋。
它努力抖動翅膀,朝遠處的雪樹飛去。
看臺下,工作人員還未反應過來,祁梵安就已經躍下修繕梯,身影消失在林中。
許洛妤不信還有比自己更倒黴的人,她只是站在看臺上透風,這畸變種發什麼癲,茫茫人海選中她。
紅蜂離地面越來越近,身子也晃蕩的厲害,樹木的殘影不停掠過,許洛妤躲閃著樹枝,抽出匕首刺進它的腹部。
那畸變種本就被夏黎的精神力重傷,渾身一抖,砰的落在地上。
它飛不起來了,但陷進許洛妤雙肩的爪牙一點沒松開,扭著身子把她樹旁拉。樹幹處有一深洞,看起來是想將她藏在那裡。
拉扯過程中,土壤翻飛,許洛妤找準時機,用雙腿攀住一棵樹幹,跟畸變種拔河。
畸變種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全身的絨毛炸起,許洛妤還沒見過會叫的蜜蜂,忍不住勾唇一笑。
畸變種突然用恐怖地複眼瞪她,許洛妤身上火辣辣的疼消失了,紅蜂的爪牙處湧出白色液體,麻醉了她大半邊肩膀。
許洛妤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成功拉她進洞xue,找了塊樹葉擋住洞口,然後躺在她身邊休息。
多數畸變種見人就啃,也有一些會將吃不完的人類藏起來,等下次饑餓再慢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