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抱著未開封的薯片,一手翻著片單,舒嶼看起來開心極了,和離開意閣時判若兩人。
談舟的眼神沒有一分一秒離開過她。
他抬手幫舒嶼整理著遮擋視線的碎發,一遍又一遍確認。
這是真的舒嶼。
鮮活的、靈動的、貼近他的舒嶼。
“就這個吧!”舒嶼點選播放,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是很恐怖,頂多算懸疑。”
談舟“嗯”了聲,看著舒嶼把兩腿縮回沙發上,一蹭一蹭地往後挪。
他悄無聲息地靠過去,在舒嶼往後倒時,恰時抬起胳膊,讓她窩在自己懷裡。
舒嶼抬眼看了看若無其事的談舟,沒說話,“刺啦”一聲撕開薯片包裝。
開屏暴擊,舒嶼在血肉模糊的場景下咬下第一口香甜的薯片。
談舟的注意力在主角的慘叫聲中逐漸飄遠。
他忍不住去聽雨聲是不是變小了,雨是不是要停了,忍不住去想這部電影看完舒嶼是不是就要睡覺了,怎麼能讓她不睡覺,要提議再看一部嗎?可她似乎只是想看自己害怕的樣子。
害怕應該是什麼樣子?要怎麼演呢?
他想得太入神,連舒嶼回過頭來看他都沒有發現。
顯然他此刻微蹙的眉頭和緊抿的薄唇在舒嶼眼中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電影已經播了二十分鐘了,她沒有聽到談舟一絲一毫的動靜,扭頭看見他這副表情時,心中不免詫異。
這電影有這麼恐怖嗎?
他怎麼這麼緊張?
舒嶼放下薯片,抽了張紙巾擦著手指,眼神打量著目不轉睛的談舟。
一週沒見,他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一些,虛虛搭著眼角。長長的睫毛偶爾扇動,下顎緊繃,唇角向下撇著一點。
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結,和領口敞開處露出的鎖骨。
好性感,舒嶼想。
他認真的時候最性感了。
想法一旦在腦海中形成,舒嶼就很難控制。
她想起“下雨天情侶在家可以做的100件事”中的最後一件事。
“談舟。”
“嗯。”
談舟依舊沒有轉動視線,只是在聽到聲音時將她攬得更緊了一些。
舒嶼雙唇輕啟。
“我們好久沒有做了。”
“嗯。”
片刻後,談舟緩慢回神。
“……嗯?”
舒嶼與他本來就離得近,她輕輕踮身,湊上去,胳膊環住談舟的脖子。
熱氣鋪滿了他的頸窩。
“可是,”談舟的喉結滾動幾下,手指了指螢幕,“他們在殺人呢。”
“嗯,我知道。不打緊,他們殺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
她勾起腳腕,纏住談舟的腿,跨坐在他身上。
雙手捧住他的臉,暗室中,只有他的眸子亮如繁星。
她認真地,再次詢問:“我們來做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