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鬼王驚訝,旋即陷入幻想中,催促道:“我先吃到嘴裡才能考慮你的事。”
嬴仲景微笑,深深一拜才化為長虹離去。他需將何姑等人引來,再配合鬼王將其擊殺。
事後鬼王若告知分魂秘術,於他來說當然是收獲頗豐。就算鬼王反悔,也能解決一樁心頭大患。沒了隱患,這秘術徐徐圖之未嘗不可。
他毫不隱藏行蹤,四處遊蕩,就不信對方不心動。
果不其然,幾道磅礴靈力同時攻向他。通靈玉牌終於不堪重負,表面出現一條深痕。
青衣人冷冷地道:“你終於敢出現了。”
“你們還是勾結在一起,也不用我到處去找。”嬴仲景望向並排站在一起的四位墮仙,嗤笑一聲,“在下一個未結丹的凡修,也值得幾位一起出動?”
“誰叫小友讓我在意呢?”何姑笑得溫柔,那樣子好似她與嬴仲景多麼熟識。
眾目睽睽下,嬴仲景在原地消失。
何姑吃驚:“他已在一裡外,這小子現在跑這麼快了?”
青衣人揮袖阻攔:“小型傳送陣而已。他往鬼族的方向去了,當心有詐。”
“那個死鬼胖子再厲害,還能拖動一身肥膘對打我們四個?”提起鬼王,何姑頗為不屑,立即出聲嘲諷。
其餘二人聽過紛紛大笑,懷疑青衣人腦子是不是徹底壞掉了。
發現他們盯著自己後腦勺看,青衣人心底那點躁動被點燃,大叫在下界有誰能匹敵他們四個?
嬴仲景已能看見鬼族大軍,放出靈識發現四人近在咫尺,立刻催動陣法。
追上來的幾人發現被陣法包裹,何姑沉下臉道:“想反殺也得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前輩抬舉,在下修為不足,大王可不一樣。”
嬴仲景浮在鬼王前面,如同暗夜中的一顆明珠。遮天蔽日的鬼氣足以支撐起滅宗大陣,天雷惹得小鬼們瑟瑟發抖,幾人面色難看地盯著鬼王。
何姑惱恨:“殺了這個凡修,此陣可破!”
幾人每每靠近嬴仲景,就會被天雷突襲。嬴仲景在陣法中如魚得水,巧妙利用天雷保護自己。況且他身後還燃著南明離火,叫人根本無法偷襲。
至於攻擊鬼王,四個墮仙根本沒想過,那樣的生靈豈是他們能殺死的。眼看有一人被天雷擊中數次,鬼王瞅準時機送出一團黑氣。
那墮仙躲閃不及被打成血霧,未等重新凝聚身體,嬴仲景手握玄黑戒尺猝然出現。其魂魄被擊碎,頓時戰慄哀鳴,嬴仲景適時用五方銅錢鎖拿,將其送到鬼王口中。
魂魄尖叫一聲被吞入腹中。
鬼王一臉饜足,深吸一口氣將更洶湧的鬼氣傳送過來。嬴仲景一面操控陣法,一面不停吞吃靈草藥丸。他獨自催動三十六天罡陣還是太勉強。
又有一人被吃掉,何姑暴怒,不管不顧朝癱坐在地的鬼王轟出一掌。
鬼王吃痛,立馬噴出黑霧掃向何姑。何姑要在密集的天雷中自保,還不能碰到黑霧,行動越發吃力。
嬴仲景悄無聲息出現在何姑身後,舉戒尺朝其腦袋砸下。何姑半邊腦袋被砍裂,不禁向青衣人求助:“救我!”
自從看到天雷起,青衣人就渾身僵硬,陷入曾經的夢魘。他躲避天雷時,目光怨毒地掃過來。
嬴仲景數次被其突臉,心底不無隱憂。青衣人修為明顯高出何姑三人,他數次擊打不中,趁其轉身的空隙,竟看見對方後腦中有一張臉!
那張臉撕咬著頭發,硬是從頭皮裡擠出來。
青衣人發巾散落,布衣暴開。他前半面身體是人,後背後腿卻是長滿白毛的狐貍。
“你?”嬴仲景撥出一個字便立馬噤聲。
他渾身起滿雞皮疙瘩,青衣人總不會是墮仙和狐妖的後代吧?
不對,仙人的仙力不會隨血脈遺傳。
“不必猜了,這只是我為增強修為做的試驗。”青衣人不適地扭動身體道。
“試驗?我遇見的那三個‘人’,莫不也是你試驗的一環?”嬴仲景蹙眉。
“答對了,你可以是第四個。”青衣人探至他身前,一把抓著玄黑戒尺。
“枉我還以為你心存一絲善念,可笑!可笑!你比何姑還要不如!”嬴仲景怒罵,手腕陡然扭動,將玄黑戒尺送入青衣人胸膛。
與狐妖融合的青衣人修為暴漲,每當碰到南明離火,就會選擇斷腳斷手,新的四肢蠕動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