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去忽略一些不合常理的東西。
不過,常態下的李曉鏡哪有這麼厲害,控制這麼多人,想做到這個程度除非異能失控暴走,噩夢降臨。
聯想到耳邊縹緲的搖籃曲,鍾名若有所思。
是異能的聯合補全,很少見。
“臺上的女生,你認識嗎?”鍾名問。
“嗯。”李曉鏡小聲回答,“她叫羅吟,和我們一個年級,六班的。”
“你們好像挺契合,異能方面。”
“是的,不過發動條件還是很苛刻……”
李曉鏡慢條斯理地解釋著,主要還是羅吟的能力起效遲緩且困難。
“異能相互補全,是什麼感覺?”鍾名有些好奇。
並不是兩個類似的能力就能達成這種互補的狀態的,它不是技巧或是優缺的配合,而是一種更玄妙的融合形態,彷彿它們本該一體。
李曉鏡想了想:“有種安眠的感覺,讓人想睡覺,我好久沒睡一個舒服的覺了……不過,感覺我們的異能還是不完全。”
“可能是因為,你們始終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吧。”
打量了一下李曉鏡的表情,鍾名繼續說道:“有沒有嘗試和她多聊聊?難得這麼有緣,或許能成為好朋友。”
“我……試著和她說話,但是……”
李曉鏡欲言又止。
她沒什麼主動性,跟著樂音和嘗錦,默默看著她們的交流,和羅吟更是沒話可說。
但她其實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那些她們不會說出口的。
交流對她而言不是隻能透過話語,還有光怪陸離的夢。
她看見了羅吟的夢。
蜷縮的身影凝固在無法形容的物質裡,那是液體、黏稠、傷痕、汙濁、氣味、青苔……各種有形無形的混合物,那層物質虛幻卻泥濘,透明卻斑駁,是記憶的抽象,是痛苦的臆想。
然而,她流露出來的表情只有,麻木。
李曉鏡望而卻步。
她意識到自己是走不進羅吟內心的,羅吟幾乎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她不需要朋友,她在意的只有一個人,那束新世界的光。
察覺到了羅吟對樂音別樣的感情,但該怎麼對鍾名說呢。
李曉鏡磕磕絆絆道:“她、是樂音……狂熱的追隨者。”
鍾名聽得莫名。
找羅吟說話,然後呢,和追隨者有什麼關係……追隨者又是個什麼奇怪的身份。
不過,交朋友失敗這個意思他還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