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曉鏡目光迷離,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為了什麼……
因為她需要我,需要我的能力。
我是被需要的。
這是我存在於此的理由。
她心裡作出解釋,卻騙不了自己。
空氣彷彿多了重量,擠壓身心,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那不是全部的理由。
鍾名看得真切,李曉鏡身周泡影幻滅,深藏的孤獨感溢了出來。
彷彿聽見了她的嗚咽聲。
沒想到一句簡單的問話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只是順著氣氛說出口,原意是打探李曉鏡幫助樂音的理由,觀望她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突然發現,這個安靜的女孩心理問題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不是簡單的社恐,心靈存在著莫大的創傷……
鍾名想起了她的噩夢,昏黃街道與小女孩,與那有關麼?
從意向看,那應該是她小時候一次迷路的經歷,痛苦、無助、迷茫,至今仍是心理陰影,化作噩夢折磨她。
也許,那一幕只是記憶凝固成的圖畫,並非故事的全貌。
當時可能發生了更嚴重的事。
想這麼多也沒用,鍾名不覺得她會向自己訴說心裡話。
眼看著李曉鏡一直不回答,撐開抗拒立場往黑暗裡越遁越深,鍾名不得已開口,轉移話題:“你給觀眾們編織了什麼樣的夢境?”
他得專心應付這個女孩了,畢竟嘗錦要做的事他也插不了手。
李曉鏡看著鍾名,眼中浮出一絲清明:“和這裡一樣,只是模糊了時間的感知。”
能感覺得到。
夢境是精神的世界,感知是最容易錯亂的東西。
鍾名暗地點頭,看出來她們的打算,夢境結束後與現實無縫連線。
大家就當無事發生。
就和當初一樣。
在場的人一致從夢中醒來,卻不明所以。
有的人或許會疑惑,覺得演講異常漫長,好像一場夢,甚至可能有人聯絡起開學典禮時的事……但這些細枝末節根本不重要,只要不挑破,大家都有不言而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