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名聽到梁成平的咳血聲,心裡泛著無法容忍的異感。
反反覆覆的清醒與昏迷,簡直是難耐的折磨,再加上現在瀕死的痛苦……往好點想,這裡只是意識的投影,本人並沒有真正的感受。
然而身上擦碰的地方又麻又癢,鍾名知道這說服不了自己。
“你想說什麼?”
梁成平眼神潰散,但嘴唇一直不停地微微顫動著,他似乎要說什麼,努力地吐出大量的血。
鍾名俯下身去,耳朵快貼在了梁成平的嘴邊。
他幾乎是一個一個音節的分辨,梁成平所說的話是:
“這一次,換我保護你。”
鍾名動作一僵,“是嗎……原來是這樣嗎……”
自言自語完,他進入長久的沉默。
梁成平氣息全無。
“這就是死亡的味道嗎……”鍾名胸有些悶,“沉寂,無聲,默然,人的精神從此斷絕。”
“幸好……是假的,只是一場夢。”
自我安慰之時,傷口忽然抽痛,全身上上下下疼痛噬咬,他才想起來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尤其是背後,疼得抽搐。
然而他掀開衣服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手摸到的面板也沒有任何一處被割裂。
鍾名錶情一瞬間垮掉了。
“確實……是假的。那麼真實,那麼虛假,處處不合邏輯。”
“我在,努力個什麼勁啊……”
他扯開嘴角無聲地嘲笑,又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否定什麼。
“好累啊,歇一會吧。”
他躺在咯人的石頭上,失去了繼續探索的慾望,也不打算離開這裡。
待到下次攻擊來襲的時候吧,他想。雖然挺想放棄抵抗,但是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死掉會是什麼感受,會有什麼結果。
鍾名只是想靜靜地消磨內心的阻塞。
現實卻不會如他所願的發展。
世界坍縮。
黑暗從無盡的遠方吞噬一切而來,鍾名甚至來不及起身,就被失重感侵襲。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