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肉眼可見的侷促,田岑森先是微笑地跟她打招呼,又問了下她的恢複情況,齊明之是江錦書的主管醫生,對她的情況瞭如指掌,當即開啟資料夾拿出了一摞檢查單,邊給田岑森展示,邊敘述了用藥情況。
田岑森點了點頭,又說:“為什麼不給她打針?那樣效果會更好些。”
齊明之顯然是愣了一下,他抿了下唇,看了江錦書一眼,顯然是不太認同這種治療手段。
田岑森說了個藥名,江錦書聽不太懂。
田岑森說:“要是可以,再加個膝蓋注射吧。”齊明之又看了江錦書一眼,有些不確定地說:“行。”
什麼行?江錦書懵了。
旁邊的媒體一頓拍攝,因著江錦書是為救學生而受傷,因此飽受社會贊譽,省裡乃至全國高度關注這件事,上了好幾次微博熱搜,估計媒體拍攝的照片是要當素材回去發公眾號的。
一幫人如風一樣地來,如風一樣的走,江錦書剛躺下等著,就見到護士又推著車來,她微笑著說:“我來給你拆一下左手的留置針。”
江錦書一喜:“是不用輸液了嗎?”
護士笑了笑:“不是,是給你拆完後埋新的。”
江錦書頓時僵在原地,她又瞧了眼左手上的留置針,雙眼都透著害怕:“可以不換新的嗎?”
“不行,這個需要定期換的,怕感染。”
江錦書更害怕了:“能不能等我昏迷了再埋新的?”
護士搖了搖頭:“不行。”
江錦書心如死灰地闔上眼,護士拆下上面覆的膜,只是左手許久未沾水,有些幹,護士很用力才將膜取下,一瞬間地拔出,又快速地覆上輸液貼。
護士說:“先捂十五分鐘,不要沾水也不要揉。”
江錦書似鵪鶉般點頭,動作小心翼翼的。
半個小時後,護士又推著車進了病房,江錦書抱著視死如歸地態度,闔上了雙眼不去看,護士笑了笑:“我還沒紮呢。”
“要不給你埋在胳膊上?這樣方便你洗手。”
江錦書沒什麼意見,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在護士紮進胳膊時,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隨後一股刺痛傳來,胳膊上的血管太深,護士失敗了。
江錦書只覺得頭暈,頓時癱在了病床上。
齊明之剛查完房回來,推門就見到江錦書面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嚇得他手上的東西都不顧了,忙跑到她身邊。
齊明之心急地看向對面的護士,身前起伏不定:“她這怎麼了?”
“剛才埋針失敗了,好像嚇著了。”
江錦書眼前發黑,她無力地低聲說:“我現在頭好暈。”
“還想吐...”她看上去虛弱極了。
齊明之摟著她下意識地探向她的額頭,她臉上毫無血色,嘴唇隱隱發白,額角還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看來她是暈血暈針了。
真是嚇到了。
他輕聲對護士說:“辛苦你了,她暈血暈針,剛才是真嚇到了,等她緩過來再埋留置針吧,給您添麻煩了。”
護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見齊明之這樣說,她便道:“行,等她好一些再按護士鈴。”
病房一時安靜下來,江錦書眼前慢慢清晰起來,但她還是嚇得身子發沉,起不來床。
平日裡雷厲風行的江老師,如今倒真是嬌弱。
齊明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聲音和緩:“還暈嗎?”
“好多了,再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