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摘了滿懷的枇杷果回時,只見長街上的人匆匆忙忙。
同儕問:“這是怎麼了?”
隰荷華回道:“不知道啊。”
她隨意拽了個小內臣,小內臣著急得話都說不利索:“皇後殿下,殿下在紫宸殿與陛下爭,爭執起來了,現下難産,生死未知啊。”
隰荷華滿懷的枇杷果滾滾地落在了地上。
後來她聽說,今上和那位江皇後鬧得很僵,其實隰荷華常聽宮裡的老內臣講江皇後,他們說皇後殿下頗通詩書。
皇後殿下極和善。
皇後殿下善筆墨。
皇後殿下從不苛待他們。
皇後殿下常對他們笑。
···
隰荷華照著老內臣的話去想,腦海裡出現一個溫婉的女子在秘書省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的樣子。
她想,還真是有緣啊。
夢境之外的她,和那位江皇後一樣,也姓江。
夜來無事,隰荷華又偷偷溜了出來,這次她走到了含涼殿邊。
她看著不遠處的湖水,不禁慨嘆,古代真是美啊,沒有受到現代工業的荼毒。
湖水湯湯,波瀾壯闊。
只是她好像看到太液池的闌幹上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女子好似要跳湖自殺。
她飛奔到她的身邊,可她卻沒有去勸那個要自殺的女人。
她想,這個女子大概是受了什麼委屈。
隰荷華不會去幹涉她的選擇,她只是笑:“你這死法挺好,不疼。”
她想,如果這個女子堅持去死,那麼她也是救不回來的。
可如果面前這個女子仍心存了一絲生念呢?
隰荷華又說:“你一旦沉入湖底,就再也上不來了。”
“你真的做好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了麼?”她有些狐疑地看著那衣衫單薄的女子。
隰荷華只聽女子委屈地說:“他們都想讓我死。”
夢中的隰荷華說:“誰說所有人?還有我呢,我想讓你活。”
她朝那女子笑了笑。
那女子委屈地落了淚,江錦書只瞧著自己的身體往前近了一步,她好似俯下身去哄著那女子。
江錦書想,身體說的,和她腦中想得一樣。
只是,身體又說:“我有個表兄,他真的叫山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