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律師大駕光臨來我這兒,是有什麼指教嗎?”周弘博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架著腿,語氣嘲諷的說道。
“律所不要求合夥人打卡,但你電話關機、訊息不回、幾天不見人影,是想幹嘛。”見他這個態度言謹就也沒有客氣。
見她開口閉口還是律所、工作,周弘博這幾天壓下去的怒火此刻又升騰了起來。“你他媽是個機器人嗎,腦子除了工作能不能裝點其他的!”
言謹有點生氣,語氣也變了。“其他?呵呵,我和你說得著其他嘛~”
這幾年,言謹為了賺錢收斂了很多那些惹人厭的習性,但性子沒變,只要需要,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臉她隨時可以重新擺出來。
果然,周弘博被噎的直喘氣,然後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言謹卻說不出話來。
半晌過後,他頹力地坐回到沙發。拎起地板上的半瓶酒喝完,然後小聲開口,“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
預料成真,言謹給出早已存在的回答,“我對你的喜歡只在辦公室和床上,而且現在,前者更重要。”
周弘博心口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為什麼,老子哪裡配不上你。”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是我們不合適。”言謹
“不合適你跟我上床?”言謹幾句話又惹出了周弘博的怒意,只是洩過一次氣後再發火難免顯得有些勢弱。
“難道你第一次跟我上床是因為喜歡我?”言謹反問。
“我,”周弘博再次被噎住,他不能自欺欺人的說自己對言謹是一見鐘情。
“可我現在喜歡你啊~”周弘博望著言謹在心裡說道。
然而他示弱的眼神沒能讓言謹心軟半分。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這種事太常見,言謹不覺得需要什麼額外的關懷。同樣,她對自己不喜歡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也沒有丁點的愧疚之情。他們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在經歷自己的感情,彼此之間沒什麼不相幹。
於是言謹開口重新說起了正事。“電話開機,週一到律所上班。好些客戶找不到你電話都打到所裡來了。”
眼見郎心似鐵無可動搖,周弘博低下頭,眼裡湧出幾縷恨意。
該說的都說完,言謹轉身打算離開。
“言謹。要是我撤資,讓律所散夥呢。”周弘博在言謹背後開口。
話落之後房間裡再無其他聲響,整個空間安靜的像是空氣都凝結了。
腳步停下,言謹緩緩轉過頭。
如果說剛才她只是對周弘博的態度有些不滿,那現在,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言謹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胸膛裡湧動的怒火。
“你是在威脅我?”言謹的聲音毫無起伏。
周弘博強撐著沒有低頭。
言謹冷笑一聲,眼神裡是毫無遮掩的鄙夷和嘲諷,“好呀,週一上午,帶著你的律師和財務,我們所裡見。”
不管周弘博是沖動的隨口一說還是真有這個打算,言謹不在乎,她走到今天,沒有誰是真的離不開的。
周弘博被自己的驕傲拽著沒能起身,就這樣看著言謹身影消失在了門板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