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理見兩人對周弘博之間並不熱切,只能一邊疑惑一邊繼續說道:“這不,公司的案子判決下來了嘛,多虧了兩位律師上心事情才處理的那麼快,所以今天大家出來聚聚慶祝一下。”
“是嘛,好事,是該慶祝下。”周弘博笑的張揚,眼神卻在開口的時候看向了言謹。
他顯然無意瞭解什麼案子的細節,在結束和吳經理的簡單寒暄之後就朝著言謹開口道:“言律晚上還有安排嗎?要不搭我車走?”
話音剛落,周圍幾雙迷濛的眼睛唰的一下就重新聚焦落全都落在了言謹身上。
言謹回想她最近一次和周弘博說話還是半個多月前,在律所茶水間兩人擦肩而過互相道了一聲“早。”
在那次之後兩人並沒有熟悉,截止目前都沒彼此的個人聯系方式。
他們和眾多的普通同事一樣僅僅維持著比陌生人近一點的點頭之交,好像一次上床誰也沒當回事放在心上。
可能也正是因為兩人的疏離,關於他們之間流言在短短一個月之後就很少再有人談及了,畢竟大家都很忙而且周圍又總有新的趣事發生。
一陳溫熱的風吹了過來,夾雜著混凝土和燃油的氣味。
言謹抬眼看向周弘博,對方應該也是剛從商務飯局上下來,身上的白色襯衫松開了兩顆釦子,手裡團著條藍白色的條紋領帶,聞不到什麼酒氣。
她的視線順著對方手背上的經絡一直滑到手腕、小臂和寬厚的胸肩。
言謹的酒量不錯,但可能是因為今天喝得太多加之心情愉快,這會兒她感覺腦袋有點發暈,抿了抿嘴唇還覺得有些渴。
“言律?”周弘博見言謹久久沒有回答,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嗯?哦,那就麻煩你了,小周。”言謹回過神來,幹脆的應下。
他們轉身並肩離開,剩下站在原地的幾人,神色各異。
言謹坐在副駕駛側臉貼著半開的車窗。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路燈,車燈和街旁水泥建築裡亮著的各色光源混在一起形成了個光怪陸離的奇幻世界。
“1,2,3,4…”她認真的數著燈光的顏色,旁邊的周弘博沒有轉頭開口說道:“小周?言律還真會擺架子啊~”
“啊?你說什麼?”言謹轉身看他,因為剛才太過專注她沒能聽清周弘博的問話。
車子停在紅燈前,周弘博轉頭看見她迷濛的眼睛裡被醉意催生的濕氣,放棄了剛才的問題。他俯身靠近一些,語義清晰的重新問道:“你知道我們是要去哪兒吧?”
言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感受著襯衫下人體的溫度,回答道:“去豪庭,我有券。”她只是有些頭暈腦子並沒有糊塗。
周弘博愣了下,然後挑眉笑著答應,“行,聽你的。
和上次一樣兩人並沒有什麼交談,一到酒店就直奔臥室。等言謹被鬧鐘吵醒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六點。
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昨天在來酒店的路上就連著定了三個鬧鐘不然今天鐵定會起晚。
言謹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可是人還沒坐起身就被身後的胳膊攔腰拽了回去。在連續的鬧鈴聲中,周弘博也醒了。
“幹嘛吶,吵死了~”周弘博皺著眉抵著言謹的後脖頸抱怨道。
言謹身體頓住不說話。
大概五分鐘,言謹感覺身後的呼吸平穩了下來,她輕輕拿開身上的胳膊,緩慢地掀開被子下床。
一切動作都在昏暗中無聲進行,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除了某些部位的一點皺褶之外整體上勉強還算整潔得體。
言謹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穿鞋,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出了酒店直接回家,洗漱之後如果時間來得及可以簡單的吃個早飯再出發。
突然,她肩上掛著的包一不小心從手肘處蕩了下來,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包上的五金撞到了鐵制的沙發腳,一陣短促而刺耳的聲響打破了昏暗房間的寂靜。
等言謹再抬起頭,看見原本在床上躺著的人已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周弘博斜倚在床上看著角落“鬼鬼祟祟”的言謹。
“言律這是又要悄摸走人?您要是再往床頭放點錢那我和□□的有什麼區別。”周弘博說著還真的往旁邊的看了一眼。
還好,床頭櫃上只有酒店的黑色座機並沒有出現什麼紅色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