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平認真點頭。
“唉,要是你沒錢沒關系呢,你會怎麼辦?”言謹
陳平想了一下,說:“那就做我力所能及的。比如回家給你做頓好吃的、買不貴的禮物或者和你一起罵他。”
言謹笑的心滿意足。
…
“我和你說過同組有個叫高翔的實習律師還記得嗎?”
“要考公務員的那個?”陳平有點印象。
“嗯嗯嗯,就是他。”言謹語氣興奮,“今天王猴不知道抽什麼瘋,突然就對著我們發好一通火。大家都想著忍忍算了犯不著和他較真。可是高翔突然就炸了!”
“嗯?”陳平
“高翔本來就決定了考公務員嘛,只是因為實習期已經過了一大半想忍忍拿到執業再注銷。結果王猴這個鬼樣子,他直接撕破臉說把王猴好一頓懟。”
“哈哈哈~”言謹想起白天王猴吃癟的樣子還是覺得好笑。
“當時王猴氣的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結果高翔也唰的從椅子上起來了。一米八多的山東大漢,王猴站在他面前就像個小雞仔,仰著頭指著人家你~你~你了半天啥都沒說出來。哈哈哈哈~”說著說著言謹就又是一陣狂笑。
看著幸災樂禍的言謹陳平覺得確實挺有趣。
等言謹平複了一些後他繼續問道:“那他這樣還能拿執業嗎?”
“要是王猴真就下定決心和他過不去,那確實會有些麻煩,但我猜應該不會。”言謹眼神狡黠。
“怎麼說?”陳平
“高翔考公務員肯定是公檢法系統,誰知道會考到哪裡呢,說不定就報本市了。他學歷不錯,司法考試拿的也是 a 證,上岸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王猴最會算賬,損人不利己事情他才不會做。等過兩天高翔找他聊一聊,意思意思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聽起來這個王侯也很能審時度勢的。”陳平
“嗯,一點沒錯。你別看他平時對我們吆五喝六的,對同級的資深律師和合夥人可很是通情達理好脾氣,在律所人緣一點不差。”
“而且他也清楚自己是無理取鬧拿我們當撒氣桶,等氣順了也就不會再計較。”
雖然言謹有些鄙視王猴的看人下菜碟,但對他在工作中堅定的價值取向和靈活伸縮的姿態還是十分佩服的。
兩人的聊天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是考慮明天的工作才依依不捨的結束了。
第二天言謹在床上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到一陳輕微的腹痛並且後腰痠脹,雙腿無力。
她意識到又是生理期了。小的時候聽人說長大交了男朋友就好,後來又說是結婚生了小孩才不會再疼。
言謹以前看醫生的時候還專門問過是不是真的,結果慈眉善目的大夫呵呵一笑說:“放屁。”
後來她西藥、中藥吃了一大堆也都沒有見效,最後幹脆算了只能習慣每月一次的慢性疼痛,有時候輕一些,有時候重一點。
言謹費力的打起精神去上班,今天是他們組值班接待諮詢。
原本今天應該是高翔班,可是在和王猴正面對決之後他也就開始明著敷衍了。
最後言謹就被拉了壯丁,誰讓她不能拍屁股走人呢~
接了一上午的諮詢電話言謹的腦子都快宕機了。
很多人與其說是諮詢法律意見,倒不如說是想找人發洩。
他們聲嘶力竭的痛陳自己的遭遇不幸和不公正的對待,期望得到電話另一端的認可和同情。但是卻問不出任何一個具體的問題。
他們或許把律師當成了一種代表正義的公職,指望其能扶危濟困,救苦救難。
可言謹清楚,作為律師她只是個打工賺錢的普通人。充分理解法條、合理運用法律從而幫助自己的當事人獲益。這就是她僅且只能做的事。
除了這些哭訴的還有一些人不是找律師倒像是找“打手”。他們希望透過法律“幫助”自己達到不合理、甚至不合法的目的。而且往往是那種可以把律師一起送進去的“幫忙”。
他們通常並不認為自己想法有任何問題,法律在他們眼裡就是自己的棒槌,經常用來打別人而不覺得自己也會被揍。
言謹到公司附近常去的餐館吃午飯,小份的壽喜鍋她吃了幾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平時覺得清甜的湯底現在變得甜膩惡心,她餓,但是又沒有一點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