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承恩與方和交談的雖然都很小聲,但都落入了眾人的耳朵之中。
蕭暮語臉上堆著苦笑,看向李登堂。
這場混戰,他本該做個局外人。
可事到如今,誰又能真正當個局外人呢?
李登堂也是滿臉苦澀,“現如今只有兩個辦法了。”
蕭暮語蹙眉,低聲喃喃道:“只有兩個了麼。”
李登堂點點頭,“要麼發兵北上,幫廣景明擊退毒宗的進攻,而後讓廣景明一路南下,攻取中原大地,逼迫馬嘉佳回防,無法再攻取西涼,讓這天下依舊保持軍閥林立的混亂情況。”
頓了頓,李登堂再說到:“第二個辦法,直接馳援趙巖,共同抵抗馬嘉佳,當然,我各人並不建議如此,現如今跟馬嘉佳硬碰硬,產生的損失可能會很大,並不是上佳的選擇。”
蕭暮語稍稍沉吟,盯著沙盤看了許久,突然抬頭看向依舊穿著黑色術客棧衣袍的戈陣和許甘兩人,問道:“趙巖三道防線的部署如何分配,調查清楚沒有?”
許甘站了出來,點頭說道:“昨天夜裡碟子已經將所有防線的部署送了過來,準確度很高。”
蕭暮語欣慰點頭。
術客棧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訓練出來的碟子終歸也有一定的成績了,至少暗網碟子已經能夠打探到這些較為遙遠,不適合斥候偵查的軍情了。
“擺。”
指著沙盤,蕭暮語吩咐。
戈陣連忙在沙盤上,那屬於西涼境界的地方,劃出三道防線,再用十多面小旗子,按照碟子送回來的資訊,挨個擺上去。
好一會後,戈陣終於收手,深吸一口氣,指著沙盤上的部署說道:“直面馬嘉佳的第一道防線位於西涼與中原的界碑處,是一片一馬平川的大戈壁,趙巖在此部署了八萬人,但奇怪的是,此地平坦,善於騎兵交戰,可趙巖在此部署的八萬人中,沒有一支騎兵,都是盾、戈、弩這三類兵種的混雜。”
緊接著,戈陣在西涼第一道防線外邊,再插上數十根碧綠旗幟,繼續說道:“而馬嘉佳似乎鐵了心的想要一口氣吃下西涼,直接派出僅有的十萬鐵騎當第一道衝鋒線,一旦擂鼓,十萬鐵騎一同衝鋒,恍若黑色潮水。”
“兩邊交戰已經十五日,面對馬嘉佳的鐵騎衝鋒,趙巖一方損失摻重,除了第一列能用長戈重創一些鐵騎之外,後邊的兵甲基本都被鐵騎衝鋒所產生的威力,撞得七零八亂,目前損失至少三萬人,而馬嘉佳頂多傷亡一萬鐵騎。”
戈陣說完第一道防線之後,沒有停歇,繼續指著第二道防線說道:“趙巖的第二道防線建立在第一道防線後邊莫約三百里之後,距離十分貼近,共設立十五萬大軍,是三道防線中,人最多的。防線成立當日,十五萬大軍沒日沒夜的挖壕溝,生生在將近百里的戰線上,挖出了一道深三丈,寬三丈的溝壑,十五萬大軍就在溝壑後方安營紮寨,但一樣的,沒有設騎兵。”
最後,戈陣轉向第三道防線,“這一道防線可以說是最後的防線,防線整體跟三座並排在一起的城池連結起來,剩餘十五萬大軍全部駐紮在其中,更奇怪的是,都是騎兵。”
蕭暮語凝眉,讓擅攻不善守的騎兵守城,趙巖莫不是喝了假酒。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巖不可能這麼愚鈍,做這樣的安排,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
方和盯著沙盤,死死看著第二道防線和第三道防線,突然問道:“第二道防線和第三道防線,距離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