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封吉側頭,看著靜靜安躺在桌子上的虎符,雙眼之中閃過一絲貪婪,臉上不復之前憨傻嬉笑的模樣,不過還是冷峻的哼道:“掌握大軍是小,朝堂上的大臣,可不會服我!”
掌握大軍,有完整虎符就行,可朝堂上的大臣,發現蕭封吉想謀權篡位,必定要鬧騰。
一沒有皇室血脈,二沒有正統名義,誰願意服你?
洪經臉上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笑容,輕聲笑道:“無妨,大臣那邊,我來解決!”
蕭封吉輕哼一聲,“你有那個實力?”
洪經沒有因為蕭封吉的輕視而生氣,而是輕笑道:“整個新皇派都是我鼓搗出來的,想要讓沒有腦子的武官服你,動動嘴皮子就行,只要他們臣服,那些沒有兵權的文官,鬧得再歡,還能翻天不成?”
蕭封吉看著虎符,沉寂許久。
洪經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待。
片刻後,蕭封吉雙眼之中突然閃過一陣厲色,大手一張,攬過那隻虎符,轉身盯著洪經,深吸一口氣,而後聲音深沉的說道:“計劃是什麼?”
洪經輕笑,看著蕭封吉的面色,同樣撥出一口氣,站起身子,走到蕭封吉身邊,臉貼在蕭封吉耳邊,伸手擋風,細語之聲若隱若現的傳出……
兩人商討了許久,直到月深人靜。
地位尊貴,能在宵禁之後還在街道上來去自如的洪經,被蕭封吉攙扶著,走出院子門口,走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顯然談得很好。
……
來悅酒樓的老闆娘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年過四十,但卻不顯老,常常穿著一身凹凸有致的旗袍,趴在櫃檯上,一隻手拖著下巴,另一隻手不斷在算盤上噼啪敲打,宛若蛇妖一般扭動著細腰。
酒樓的生意並不好,還得養著好幾個一有機會就偷懶,身上又沒有多少力氣的女娃子當店小二。
來的客人,不是一些饞老闆娘身子,沒有老伴暖床的老頭,就是一些嗜酒如命的酒鬼。
有些老東西來這,掏出三四文銅錢,討了二兩劣酒,弄了碟只有幾顆黃豆的下酒菜,往那一座就是大半天。
對於這些人,老闆娘滿臉幽怨,想趕又不好出口,有些老東西更是盯著自己的身子,兩隻眼睛就差要掉出來了!
一些臉掛著黃斑的老婦,瞧見這情景,不由的傳出風言風語,說這老闆娘品行不端,家裡沒男人,整天還穿著旗袍,不是想勾引男人是什麼?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浸豬籠!
這些話,老闆娘聽進耳朵裡,脾氣暴躁的她可不會忍氣吞聲,捏著手帕直接就衝出來,指著那些人當場罵街,“去你孃的,老孃我就喜歡穿旗袍,你管得著嗎?!老孃穿是給老孃那從軍的丈夫看的,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男人的眼睛,別往我這看!”
這天,老闆娘依舊趴在櫃檯上算著賬本,酒樓裡邊有不少客人,大多都是漢子,其中一些人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聚在老闆娘身上,看得眼饞。
對於這些,老闆娘也是無奈,漸漸的也就習慣了,看就看吧,反正穿著衣服,又看不到什麼,無所謂了。
正想著,一位頭戴著斗笠,看不見面容,但懷中卻抱著一個小丫頭的年輕人突然走進來,掏出足足有三根手指般大小的銀子,扔在櫃檯之上,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說道:“天字號房。”
老闆娘見到這枚銀子,雙眼猛的一亮,剛想收下,卻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蕭暮語,想要收錢的手頓了下來,沉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們這是酒樓,不是客棧,天字號房是專門會客的大包間,足夠容納數十人,您要是一個人休息的話…我們這還真不合適。”
帶著斗笠,遮住面孔的蕭暮語輕笑一聲,“別人都是求著客人留下,您這這麼還把客人往外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