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蕭暮語苦澀嘆息,頓了頓嗤笑一聲,喃喃說道:“廣景明我不知曉,但趙毅我是知道的,一個運兵入神的剛毅猛將,生的兒子怎麼會如此陰險,還能這般有耐心,是不是親生的啊?”
西涼現如今真正的掌權人,不是西涼王趙毅,而是還沒繼承蟒袍,但卻掛著世襲罔替聖旨的趙巖,藏智藏了十幾年,當了許久外人看來毫無作為的紈絝公子,回到封地搖身一變,成了一方明主,跟趙毅爽快的性格實在是大相徑庭。
一旁的洪經跟著賠笑兩聲,旋即又問道:“那殿下現如今的意思如何?”
蕭暮語現在是官渡之主,是戰是緩,還是看他的命令。
蕭暮語搖搖頭,感嘆道:“打了,就真的沒希望了。”
洪經沉聲問道:“殿下是想拖,穩固自己在官渡的名望,徹底掌握大權?等日後大璃先動?”
蕭暮語搖搖頭,側頭看向平靜的湖面,聲音深沉的喃喃道:“要是西涼跟北地先打起來就好了……”
洪經渾濁的雙眼猛的一亮,看向蕭暮語,連忙問道:“殿下有辦法?”
若是西涼跟北地率先打起來,馬嘉佳絕對會隔岸觀火,而那個時候,官渡這邊再攻打大璃,將戰場分割成兩份,一份是廣景明跟趙巖的,一份是大璃跟官渡的,那就好打很多了。
官渡五十萬大軍,只要全部派出,破釜沉舟的不顧身後傲來國,絕對能一舉剿滅馬嘉佳的大璃,到時候,無論廣景明和趙巖誰贏,都是元氣大傷,不可能一舉剿滅對方。
面對洪經的問題,蕭暮語笑而不語。
他這盤大棋剛剛開始,皇位的事情,他不太關心,但要跟皇叔通口氣,配合自己的行動。
只有先把官渡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才能安心離開,否則整個官渡亂糟糟一片,是戰是緩沒個定論,對於日後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洪經沒有看見蕭暮語的表情,但卻猜到,蕭暮語絕對有對策!
想到這裡,洪經雙眼猛的發亮,蹭的站起身來,對著蕭暮語下跪,腦袋沉重的磕在地上,聲音深沉的說道:“罪臣洪經,請求殿下懲罰!”
蕭暮語一怔,轉身看向洪經,不解的看著他。
洪經抬起腦袋,面色滿是無奈,聲音深沉的說道:“當初西涼兵臨皇城之下時,先帝就已經知曉亡國難免,令我帶一些老臣,趕往官渡,協助蕭厲將軍壯大官渡實力,文武百官有大半跟來,但卻在途中被圍剿,打散了許多,老臣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到的官渡。”
蕭暮語點點頭,當初蕭暮語被馬嘉佳押解往官渡的時候,馬嘉佳在馬車上就說,為了防止官渡三十萬大軍增援,在必經之路上派了十萬大軍阻擋,這些官員,應該就是被他們打散了的。
“老先生捨命趕來官渡,保留大炎最後血脈,理應是大獎,何罪之有?”
蕭暮語看著洪經,聲音深沉,他最擔心的是,洪經叛入大璃。
若是如此,今日之事,只能殺了他,今天的對話,絕對不能讓馬嘉佳知道,否者蕭暮語的棋盤,還沒落子就要被掀飛了。
洪經無奈嘆息,“到了官渡之後,我本意就是等待殿下歸來,帶領官渡擊潰大璃。但這五年來,我親眼目睹了大將軍的變化,大將軍之前是莽夫將軍,但五年來,為了大炎不眠不休,改了火爆性子,將官渡治理得井井有條,我暗中思量,殿下當時不過十六歲,即便發展幾年,二十多歲,但還是太過年輕,盛世還好,有足夠時間讓你學習,但現如今亂世,官渡沒有時間給殿下歷練,我覺得,還不如讓大將軍登上皇位算了,於是暗中聯絡兵部尚書等人,這才有了新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