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排面的宴會,沈言倫吃得食不知味。項鍊的事就像在他身體裡的一個惡性腫瘤,在動過大手術,又經過摧殘身體的化療之後,醫生告訴他只是誤診。
這是一個多麼不好笑的玩笑,偏偏被他遇上。
陳心然那些拼命的解釋,祈求的眼神,彷彿一一出現在沈言倫的眼前。現在看來,他選擇相信自己所感,孤立陳心然的說法,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也許陳心然說得對,很多時候他都是一意孤行,即使錯了,他也不願退讓半分。就像他對陳心然的喜歡,明知不可為,卻還是執著到底。
結束宴會九點不到,秋末的夜晚總有一些涼意,他這才明白,古人們筆下的秋天總是帶著落寞,也不是全無道理,傷春悲秋,或許就是秋天的意義。
因為喝了酒,就沒回公司取車,便在附近走走,驅驅酒意。
步子在一家清吧門口停下,迫使腳步停下的原因,不是因為清吧有多特別,而是清吧裡彈鋼琴的人。
不由自主地推開清吧的門,服務員走過來,笑臉相迎,“先生,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一杯teia,謝謝。”
沈言倫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又追隨在鋼琴處。
有一束白色強光打在鋼琴那裡,彈鋼琴的人穿著米黃色晚禮服,這套晚禮服是被設計師剪裁過的,胸前的布料不是很多,中間是鏤空的,只有一層透明的薄紗遮擋著,女人都有的那兩塊若隱若現。腰身上有一個蝴蝶結,是衣服的點睛之筆,散落在座椅下的是禮服拖尾,增加了整體的靈動。
沈言倫一直沉著臉,這樣的衣服她也敢穿在身上。
鋼琴聲結束,清吧裡的人注意聽音樂沒有幾個,都各自閒聊著,不過也不乏往鋼琴處的人身上投去目光的。
陳心然稍稍挪開座位,走到鋼琴旁的空地上,單手捂住胸前,給臺下鞠躬。
這樣的舉動,胸前的起伏看得更加明顯,讓沈言倫的臉更黑了。
這時,有個人走到鋼琴前,對陳心然說了些什麼,陳心然就走去後臺。
今天是酒吧週年慶,陳心然便被迫換上這身禮服,說實話,她對這件衣服很排斥,可又沒有她選擇的餘地,只能屏氣吞聲地接受。
原本她打算換下這套衣服,再去見老闆結算工資,不過剛剛聽小玉說,老闆找她找得很急,就來不及換,直接去找老闆。
陳心然輕敲了一下房門,裡面有個聲音傳出來,“進來。”
陳心然進去的步伐是遲疑的,畢竟往日結算都在大廳,今天卻換在房裡。
見陳心然遲遲不進來,老闆笑呵呵地扶著她的肩頭,將她領了進去。
老闆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地鎖定在陳心然的起伏處,“心然,來這裡也半個月了,還習慣嗎?”
陳心然不自覺地挪動身子,脫離了老闆的魔掌,卻沒擺脫他的視線,“我覺得一切都挺好的。”
“你覺得好,那就好。”老闆一笑,一口的煙漬牙露出來,瞬間讓人感到噁心,“心然,你看我平時對你很好吧,你是不是應當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