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沈言倫再也沒有找過陳心然,甚至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換作以前陳心然心裡肯定偷著樂,可是現在沈言倫越是不見她,她心裡越是發慌。
讓她主動找沈言倫,又似乎少了那麼一絲勇氣。
她和沈言倫的這段關係,如面板上長的一個膿包,擠掉痛徹心扉,不擠又長時間不會好。
陳心然垂下雙目,端起面前的白水,手指在桌面上畫個圈圈,送到嘴邊沒著急喝,而是停住。
待她抬眼時,正看見男老闆向她走過來,臉上的笑容那是一個春光明媚,“心然,你這些天表現的不錯,很多客人都反映你彈得很好,你要繼續努力。”
男老闆的手並沒有閒著,搭在陳心然的肩膀上,並在肩頭揉搓著,舉止十分曖昧。
陳心然全身都充滿著排斥之意,又礙於男老闆的面子,只是輕輕地傾斜肩頭,悄然脫離他的手掌。男老闆的親暱舉動不是第一次,他總是找各種機會,用肢體對陳心然示好。
陳心然當然知道,這些動作背後的意思,但在他人屋簷下,就不得不低頭,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以陳心然的性格,肯定會默默受著。
畢竟,遊戲規則已經制定好,她若不遵守,就只能被迫出局,而出局的代價,就是揹負債務,在規定的時間內還不清。
男老闆知道見好就收,並沒有進一步舉動,這才讓陳心然安心下來。
下班前接到媽媽的電話,讓她今天務必趕過去。離開清吧,已近凌晨,通常這個時候叫計程車價格上漲,為了節約錢,陳心然選擇騎共享單車。
大約是騎得太急,一不小心碾過一個拳頭大的石頭,車輪受到阻力,向左一偏,陳心然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好在四周都是水泥地,陳心然的臉上被擦傷,其他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陳心然也沒顧得上處理,直接騎車去了媽媽的住處。
媽媽看到陳心然後,對她臉上的傷,連隻字片語的關心都沒有,直接將她領進門。
這樣的漠視,陳心然沒有一絲驚訝,甚至早已習慣,說到底媽媽對她這個外來人,是打心眼裡的不歡迎,陳心然進這個家開始,媽媽的好臉色對於她就是一種吝嗇。
“陳心然,你離開沈言倫吧。”
媽媽只有在求她時,才會喚她心然,其餘的時候,都是連名帶姓,她甚至覺得跟爸爸的陳姓,陳心然都不配擁有。
她說的話,陳心然一時半會也沒能理解,“我沒聽明白。”
媽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字面上的意思你都不理解嗎?還是裝作不理解?凌旋跟我說你喜歡沈言倫,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她說得很對。”
陳心然的目光追隨著媽媽的臉,一字一句地問:“李凌旋來找過您?”
聽到李凌旋的名字,媽媽的眼底似乎有白雪在化開,眸裡的那一縷疼惜和偏愛,對於陳心然都很陌生。
終究是血濃於水,對她這個旁人和親生女兒的態度截然不同。
“她有沒有來找我和你沒有多少關係,你只要離開沈言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