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總是這麼冷，哪怕是不經意間看向你，都有種被他冷到的感覺。
陳心然突然有些慌了，沈言倫喜歡的人是……她嗎？
換成以前，她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想，一絲一毫都不會，可當身邊的人都這麼說時，她便陷在了他人鋪設的話語裡。也許人言可畏，就是這個道理吧。
空氣裡傳來指尖與桌面的敲擊聲，聲音不大，但還是傳進了耳裡，這才喚醒了陳心然遊離的思緒。
“陳心然。”
“嗯。”
目光對接，他是緊盯著她問出的問題，“你為什麼喜歡陸希澤，或者說陸希澤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陳心然被他的目光燙到，一度想收回視線，可被一再被他警示著，看著他。
“我……”陳心然心裡發緊，饒是她無法改變現狀，真愛對於她就是鳳毛麟角，她又有什麼好擔心呢？“我連陸希澤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我又怎麼可能喜歡他？”
沈言倫端起一杯苦瓜汁，送到陳心然的面前，“看來真愛在你面前真是不值一提的東西，我真是高估你了，陳心然。”
他遞苦瓜汁的用意，就是斷定了陳心然在說謊，“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我喜歡陸希澤呢？”
沈言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陳心然，我的眼睛沒那麼好騙，無論你裝作怎樣的若無其事，對我都沒有任何用。怪只怪你太不懂得收斂。”
那眼神深邃，在漫射燈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地深不可測。她眼前的苦瓜汁晃動起來，“把它喝了，不然就沒有問第二個問題的機會了。”
望著苦瓜汁幾秒鐘後，彷彿下定決心，捏住鼻子，一口飲了下去。這個苦瓜汁一定是在中藥罐裡泡過的，苦味從舌頭進入血液，再流遍全身。
她不停地吐舌頭，可這苦味怎麼樣都緩和不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苦的東西？
沈言倫瞧著她，忍俊不禁。
苦味還在持續著，她也顧不得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李凌旋一直苦苦追求你，或者誘惑你，你會動心嗎？”
他站起來朝她靠近，“你這問題怎麼讓我覺得你喜歡我呢？”
他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微微地癢，沈言倫有一種不想就此打住的衝動，他很想這種麻酥酥的感覺，也能撞進陳心然的心裡。
察覺到身前的人渾身緊繃，沈言倫這才抑制住自己的衝動。
“你還沒有回答我。”她的聲音聲若蚊蠅，一看就是被他的舉動嚇的。
“這種事情可說不好，萬一哪天我大發慈悲，一下就接受她了，也說不一定啊。”
“真的會接受嗎？”
沈言倫一頓，看向喃喃自語的陳心然，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她此時的失落，“該問的都問了，我累了，別再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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