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轉頭朝著寒冰川的邊緣方向飛去,同時快速說道:“我雖然凝現出了傳送陣,但是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不開啟它的話,只會功虧一簣。”
她的速度極快,飛行的過程中,傲雲化成她的坐騎,並且在景珏的法術加持之下,速度陡然翻了好幾倍。
眨眼之間,就飛出了極遠的距離,原地只能看得見漸行漸遠的一個背影,最後化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內。
她一點都不想摻和到那什麼封印的怪物裡,這東海變成什麼樣都和她沒關係。
最主要的是,這寒冰川給她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並隨著停留時間的增多,那股難受的感覺也隨之增加,景珏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雪隱顯然預料到了景珏出爾反爾,轉身就走,她隨之也立刻跟上了她的腳步。
原本所站的位置遺留下一灘血跡,和染血的腳印。她本人傷的非常嚴重,全身到處都是傷口,更是有無數的血管爆裂,但好像都沒被她當成一回事,看都不看一眼,更沒有了療傷的意圖。
她體內的靈力已然枯竭,但卻可以跟得上景珏運用法術速度,一藍一紅兩道身影在寒冰川無盡的冰原上飛速掠過。
雪隱的聲音傳入景珏的耳朵,“這邊走。”
景珏腳步一轉,換了一個方向,跟在進雪隱的身後,問道:“寒冰川裡到底封印了什麼?”
“鮫人。”雪隱說:“是一切鮫人的始祖,也是導致東海大亂的罪魁禍首,是流傳而下的罪惡深淵。”
景珏有些驚訝,她還以為會是別的結果,可沒想到居然是鮫人,這些東海的修士,未免太過於奇怪。
“在東海,鮫人不應該是備受尊崇的存在嗎?”
“鮫人的確倍受尊敬,但是也因為他們的強大而倍受忌憚,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的修士可以是他們的對手。”雪隱腳步不停,嚥下一口湧上來的血液。
“怎麼聽起來非常像雪神宮?”景珏沉吟片刻,又問她,“其實你體內的血脈之力就屬於雪神宮的雪妖……與其說你是一個修士,還不如說你只是一個容器,容納那妖獸之力的東西。”
“你說的不錯,事實就是這樣。”雪隱乾脆利落的承認,“雪神宮地帶的雪女並非一脈傳承,他們沒有父母,沒有過往,也不會有未來。是被創造出來的,他們只是一個容器,甚至沒有靈魂。就和我一樣,除了這具皮囊外,我甚至不是一個活的東西。”
說道後來,雪隱也忍不住有些哀傷,“雖然師尊從小就告訴我,我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幻歌坊有一道禁術,名為靈魂之境……每一個長老嫡系的親傳弟子都有機會接觸到,可只有我,一再的失敗,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有所察覺了,我和真正的人類,有著截然不同的本質區別。”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幻歌坊?”景珏停下了腳步,“別告訴我,我們想要去的方向,不是那封印的所在!”
雪隱同樣也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她,沉靜地說:“當然不是封印之地,只不過是祭壇。”
景珏瞭然,“月絲長老就是將大長老引向那個地方?”
“你說錯了,不是師尊將大長老引去的,而是大長老想把師尊引到那裡。”雪隱面上劃過一絲輕蔑,“大長老怎麼可能真的把自己當成祭品,她是要將東海當成祭品,將緊接著要趕過來的修士當成祭品,在她的眼睛裡,可以犧牲天下所有的一切,也絕不可能犧牲她自己。”
“這才應該是比較正常的。”景珏笑了,說道:“我之前還一直奇怪大長老怎麼可能會有勇氣獻祭自己,你這樣一說,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了。”
雪隱面色不改,補充道:“如果真的讓大長老的陰謀得逞,你和我也無法離開。我知道你對幻歌坊沒有任何感情,我也沒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師尊,師尊讓我做什麼我就一定要做完。”
“她讓你阻攔我離開?”景珏反而並不著急,她微微地笑了笑,“可我真的想走的話,沒有誰可以攔得住我。”
傲雲也立刻察覺出氣氛的轉變,有了景珏的撐腰,衝著雪隱高傲的厲聲咆哮著,露出一臉的兇相。
“不是要攔住你,而是要幫你。”雪隱緩慢的說,她的右手一翻,掌心中赫然出現一顆水晶球。
那顆水晶球和曾經月絲送給景珏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她這一個水晶球是火紅色的,半透明的球體中封印著一個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