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隱的臉部輪廓逐漸的有向著野獸的變化方向靠攏,五官拉長,粗獷而逐漸的模糊起來,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變得宛如狐狸一般的狹長,充滿兇狠的獸性,發狂一樣功向大長老。
連帶著她的攻擊,都似乎拋棄了的修士一慣使用的法術,越發的像兇獸一樣,蠻橫的橫衝直撞,比山峰還要大的拳頭都投降下來,直接將寒冰川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巨大窟窿,飛濺出無數細屑。
月絲長老擔憂的望著雪隱但不斷閃現的身影,在雪隱的意識快要完全被抹掉時,她會施展出一道法術,那是此前和雪隱簽訂的契約,也是唯一可以約束她,將她的意識強行喚回來,不讓她變成真正的野獸。
雪神宮和傳說中的雪妖所相處的模式,似乎昭示了一個道理,並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兇獸都可以為人類修士所馴服,也不是所有的契約都只能是人類單方面的設定。
月絲長老深深的看著景珏一眼,轉身走入了戰鬥當中,“你繼續加快陣法的凝現,成敗在此一舉。”
景珏將傲雲放出來,一人一獸同時發揮著異於常人的幻術天賦,在她們的合力之下,彷彿將寒冰川納入自己控制的幻術空間當中,暗中給雲堯大長老增添了無數的阻礙。
但是用幻術空間遠不足以做到這一步,這是傲雲實力突破之後,又得到了生界碑,對幻術的理解大大的提升。
並且他和景珏的聯絡變得更深,而景珏也可以從他創造出的幻術世界中感悟,甚至可以借為己用,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合作。
“那是什麼東西?好強的氣息!”傲雲驚駭地望著鋪天蓋地的陰影,他有著靈獸的血脈,本能的從那陰影當中感受到極深的恐懼,那是他的祖先傳承,一代又一代對於危險的牴觸和防備。
景珏看向傲雲,靈獸的記憶不會消失,只要得到傳承,就好像一個寶藏的鑰匙,一旦開啟,天生就掌握了遠超於人的修士的無數財富,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本領,也是生存了無數年,所探索出來延長族脈血緣的方法。
景珏看到傲雲的眼中劃過一絲探究之色,若有所思,於是問:“你認識那是什麼東西?或者你能感受到那是什麼妖獸?”
“不能,我只能感受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讓我感到有一股想戰慄的感覺!”傲雲略帶恐懼地說:“非常強,即便是我曾經在墨嬈和袁機的身上也感覺到極強的氣息,但是在那黑影上所感受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恐懼……”
“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當然!”傲雲白了她一眼,他的尾巴尖畫出一道白光,加強對周圍幻術世界的控制,只是接觸到雪隱後,又發現了一個更讓他瞠目結舌的事實。
“景珏,你遇到的到底都是一些什麼人?”傲雲不敢置信地道:“那是一個人類修士?不……她根本不是人,她完全沒有靈魂!”
“不管是人還是靈獸,都不可能沒有靈魂,靈魂是構成一些生靈的根本。”景珏頭也不抬地說:“即便是花草樹木,也有精魄,她如果沒有靈魂,和沒有生命的傀儡有什麼區別?”
傲雲卻斬釘截鐵地道:“絕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錯。”
景珏沒有再理會他,右手運轉血紋玉,快速的勾勒出陣法的紋路,另一隻手則是用五行靈力參與其中,以確保傳送陣被創造出可以安全使用。
她的雙手快的只剩下殘影,看不清具體的速度和姿態,漸備雛形的傳送陣赫然從他的腳下呈現。
而在另一邊戰鬥後漸漸分出勝負,月絲長老竟被壓制,而雪隱釋放出最後的一擊,絕不能再透支任何一絲一毫的生命力,被他師尊強行封印,丟出了勢力範圍之外。
月絲長老的眼中閃過瘋狂,手中再度出現天火爐,她毫不猶豫地將天火爐釋放而出,天空頓時開出了一朵巨大的蓮花。
雲堯大長老看到天火一出,勃然變色,“天火爐!你竟然開啟了天火!你怎麼可能還擁有天火爐的,難道你……”
“哼,你以為幻歌坊算計我,我就不會留一些手段?”月絲長老赫然瘋狂,大笑著說:“幻歌坊做的那些動作,我全看在眼裡,之所以沒有出手,是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但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在幻歌坊,唯一能讓月絲長老顧忌的,就只有修為最高的大司落,而她現在正在閉關……或者說,她是生死未卜。
月絲長老早覺得不對勁,幻歌坊已然是最危險的時候,大司落居然可以當甩手掌櫃,對此不聞不問。
她受的傷,又不是瀕死,非得閉關。況且,她就算閉關,也不至於閉關那麼長時間,這其中定然有詐。
月色長老從來都不信任大長老,她暗中探查,則得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結果,大司落的確是因為重傷在閉關,但是她的傷卻是宗內之人所造成的。
那人,居然就是大長老。
又或者說,她也根本就不是幻歌坊之人,如此也可以解釋說她之前做的那些,種種舉動跟判宗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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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也從不被她放入眼裡,她一直以為大長老根本不配坐上她的位置,也不配成為她的對手,即便是現在強過於她,但是她的心底依然是這樣的認知,並且絕不改變。
也難怪這麼多年過去,這二人從針鋒相對變成了水火不容的死敵,也雙方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甘於低人一頭,也絕對無法忍受被輕視的感覺。
無盡的天火紛紛墜落,寒冰川在極端的功夫內被損壞的面目全非。
而在塵埃和滔天的火焰當中,大長老慢慢走出來,她的神情變得無比的恐懼,有半張臉都好像是為火焰燒掉,只剩下骷髏骨架。
眼神比雪隱變得還要令人害怕,她的氣場好像沉重的泥潭,探查的神識就如墜入了泥潭中,艱難前行。
“你即便是擁有天火又如何,你奈何不了我!”雲堯大長老大笑著,“月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絕不可能放你走,想離開東海?痴人說夢。”
月絲全然不畏懼自己也被天火吞噬和燒傷,她的周圍繚繞著無盡的火焰,逼視著她,“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炙熱的火焰和極致的黑暗,碰撞出令人難以想象的火花,掀起一股強大的氣浪,那靈力的氣浪傳出極遠的位置,就像大海中落入了一座泰山,先去一圈又一圈無盡的漣漪,傳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