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寶劍錚鳴一聲,脫離了蔡冠宇的掌控,轉頭刺向季風獸。那風獸躲過並用利爪扣住飛劍,劍身輕鳴著,脫開束縛,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停在一個衣衫帶血的男子周圍。
“大師兄?”蔡冠宇掩飾著失態,將那句“你沒死啊”吞回肚子裡,改為“你怎麼在這裡?”
楊築也不答,掌中出現一柄玄色長劍,合著寶劍攻向季風獸。
季風獸看見楊築,眼中燃起怒火,雙翅一震,羽劍漫天襲來。鋒利只在神兵利器之上,然而兩柄飛劍極為靈活,在羽劍之雨中臨身。
楊築一邊躲閃著羽劍,一邊指揮著兩道劍光將季風獸逼殺,他的身形閃爍,動作太快,讓人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本體哪個是殘影。
蔡冠宇見季風獸落在下勢,不甘就此離開,當即放出飛劍加入戰局,有他的寶劍加持,那季風獸更是岌岌可危了。
被三道劍光糾纏不休,季風獸慾要振翼高飛,卻奈此地規則限制,無法騰空至上雲端,它這個目標又太大,糾纏之下身上再添新痕。
羽劍沒入山石,銀光森冷,將一塊塊大石從中劈開,好似遍地插滿的寒光。
景珏閃到遠邊,這等戰局不是她可參加的。
右手癒合得極慢,疼痛化成錐子,將她的理智扎透。撕下衣衫一角簡單包紮,強制壓下一陣眩暈感,拔足狂奔。
她很不明白的是,那金劍既然和自己融為一體,為何反而還不能使用了,第一次召喚就被焚燒了一隻手。
要是她日後將這柄劍威力發揮出來,到底斬殺的是敵人還是她自己?
再說那季風獸咆哮著,撲向楊築,一爪抓來。
楊築蹲身一躍,躍得極高,那季風獸以為他是要跳到自己背上,偏身躲過,另一抓橫掃過去。
不想楊築在半空中扭轉姿態,一腳蹬在了季風獸的肚子上,這一腳蘊含了他十成的靈旋之力,將那季風獸踹出,撞碎數百石峰方止。
楊築乘勝追擊,兩道一黑一白的劍光斬向季風獸。
那季風獸嘴角流出一絲鮮血,雙眼燒紅,額上的角亮出一道刺目的光柱,此光柱直衝雲霄,頓時天空陰雲密佈,電閃雷鳴。
從雲團中劈下一道雷電,擊中玄色的飛劍,那飛劍被打落在地,再也飛不起來。
白虹臨身,季風獸舉爪要檔,那劍刺入它的爪中,卡在骨逢中無法掙動不已,它狂怒著,另一隻爪子上出現體紋,竟將飛劍折為兩半。
楊築喉頭一腥,兩把飛劍都是他血祭過,此刻差點被毀,他也受到反噬。
蔡冠宇指揮著飛劍盤旋半刻,決意收回,他的飛劍可不如蔡冠宇的,可要是毀了真是捨不得。
他們還是小瞧了這風獸,靈獸都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尤其是風獸,它的靈角就是它最大的資本依靠,有溝通雷電之能,輕易不會使用。
那季風獸再度徹底展開雙翅後,捲起狂風,飛上天宇。
這時方看清它的毛羽下累累傷痕,淺藍的柔毛染成暗紅。想是拜楊築所賜。
季風獸憤怒的咆哮著,狂風怒卷,一根根石柱被連根拔起。同時電閃不斷,竟將一方天地變成風獄雷池。
蔡冠宇和楊築都被困在這雷池之中,得脫不出。
“大師兄,你再要藏手,咱們可真就出不去了。”蔡冠宇一邊躲閃雷擊,一邊劈開從各個方向砸來的巨石,叫道:“師尊不是送你了法寶麼?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楊築看也不看他,一拍儲物袋,翻手拿出一杆小旗,拋了出去,那小旗通體漆黑,旗幟只有巴掌大小,被丟擲的瞬間就被一道天雷擊中。
詭異的情況發生了,被擊中的旗幟非但沒有落下,反而順著雷勢往上衝去,將那雷電抵消到一半從消散一空。
而那束雷電再降時,小了一倍多。
蔡冠宇明白自己也不能藏拙,翻手拿出一模一樣的五杆小旗,在他周邊環繞著保護他往雷池之外撤去。
但季風獸絕不會如此輕易放他離開,它此刻恨透了這二人。
那風獸虛空一抓,裹著雷電之力的爪印下一刻就近身,三杆小旗連衝緩半分的機會都都沒有,折斷,這爪印結結實實落在蔡冠宇的背上。
衣衫爆開,一聲慘叫,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貫著撞個背,電光在身體上游走,蔡冠宇站立不穩,倒了下去。
這還不算,接連不斷的爪印一個比一個快,那是死亡對他的召喚。
蔡冠宇張口吐出一道紅芒,在他的頭頂罩成防護,再丟擲三杆青色小旗。那防護罩只撐了一個爪印後就破碎了,其後的三杆小旗青光瀰漫,抗衡著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