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小聲道:“可是血紋宗不是都沒人了嗎?”
“什麼叫沒人了?本宗主可以收你為徒,有了我這樣一個師尊,你就算再差的天資,也能讓你在十年內結丹化嬰,突破聖胎境,躋身修真者行列,況且你本身的天資並不差。世人都以為單一靈根好,其實不然,靈根越少,開頭的修煉速度的確遠超旁人,但是就和瘸子走路一樣,修為境界越高,腿就越瘸,反倒不如那些多靈根的修士有優勢了。”
血紋宗主又說道:“你要是拜入我宗,你就是下一任宗主,我定傾囊相授,比你加入那個鬼靈元宗不是好多了,碌碌無為一輩子。”
是啊,就她一個人嘛,她當然就是宗主了,反正全宗上下也就她和他兩個人而已。
“前輩,晚輩只有一個問題,前輩可保我族人平安?”
那老者的死還歷歷在目,五紋閣對於血紋宗的恩怨誰都說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五紋閣絕對不會放過她們景家。
若這位宗主實力強橫也就算了,可偏偏是現在這樣,一點說服力沒有。
那血紋宗的宗主聞言愣了愣,就好像作古多年的老怪物,突然想起來原來別人和他不一樣,不是獨立獨行而已。
“你可隨我暫時離開,我恢復修為需要一段時間……”
“不必了,晚輩不再考慮了。”不管他說的多好,景珏都是搖頭。只此一條,絕不可行。
她也不是全然不心動,今日的一番談話,給她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她知道之前的天地太小,外面世界的格局比她看到的要大多了。
但是血紋宗她是萬萬不敢拜的。
別的不說,這樣一個宗門且不論是否破落,就算儲備依舊驚人,也只能引來貪婪的目光,就像流了血的人在大海里,又無自保之力,葬身海底兇獸得肚子是必然的結果。
她要是繼承了血紋宗,那不等於小嬰孩手裡握著傳世的無價寶,昭告天下人,讓他們趕緊來搶奪打劫她麼!
這都是次要,最怕她一拜入血紋宗,什麼都沒看到就命喪五紋閣刀下了。
“行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人各有志。雖然本宗的秘寶在你身上,它認可了你,也就是你的了,反正沒有本宗的秘法,你也發揮不出來。你大可以放心不會有人能探查到你體內的血紋玉,只要不是洞玄修為。”
那血紋宗主道:“今日之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本宗主也要離開了,日後要是外面再相遇,你要是改變了主意,也可以當時再說拜師一事。現在,趕緊從本宗主面前消失,本宗主看見你就眼煩得很。”
景珏再不敢多言,恭謹的拜了一拜,匆匆下山去了。
那血紋宗主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真是無知的小兒,你早晚會知道,除了我血紋宗,你別無選擇。”
景珏趕回家中,天色矇矇亮,和景年照了對面。
景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她,“小妹?你是外出回來還是才起來?”
景珏做賊心虛,說道:“大哥,是你啊,我,我是起來早了,出來透透氣。”
景年不疑有他,“你去哪兒透氣了?鞋子上全是泥巴,趕緊回屋去換一雙鞋,待會去我房裡,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是,是,我這就去換。”
景年搖搖頭,笑罵一句,“還是冒冒失失,老樣子。”
景珏聽得真切,扭頭朝他扮了個鬼臉,一溜煙小跑,走遠了。
景年送給景珏的驚喜是重鑄之後,脫胎換骨的秀水劍,加了百年玄鐵,不惜重金打造,堅不可摧,鋒利無比。
“秀水劍經過這樣一次重新鑄造之後,現在可以吹毛斷髮,有靈力加持之後,破開凝識境的修為都不在話下,小妹,你揮劍朝我砍來試試。”
劍一拿在手,頓生水乳交融之感。
景珏愛不釋手,正好她也想考驗一下這把嶄新的秀水劍是不是真有他說的那麼厲害,也不多說廢話,靈力灌入劍身,身法一動,劈面刺去。
景年不躲也不閃,無比隨意的抬手撐起一個靈盾,劍刃和靈力盾牌撞擊出火花,爆出一陣刺耳的鐵戈爭鳴聲響。
“加大靈力。”
景珏照辦了,灌入一股道水之靈力,秀水劍攻勢大漲,居然真的破開了景年的防禦,劍氣驚人,半途不能迴轉。
“哥,快躲開!”
景年伸出兩根手指,穩穩的夾住了秀水劍,笑了笑,放開了劍身,說道:“以你的修為,雖然可以破開我的防禦,但是實力不濟,想傷到我的話還得等你修煉到凝識境再說吧。”
就算只能如此,景珏也很高興了。
秀水劍本就是景年送她的禮物,意義非凡,她打小就愛,寶貝的不行。上次砍傷巨虎不慎弄斷了劍身,可給她懊惱了好一陣子,後悔極了。
現在好了,秀水劍比之前還要好用,對付低階的兇獸和修士也不怕輕易就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