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左恆又問了一遍。
劍知茫然,“想起來什麼?”
“不,沒什麼。”左恆斂眸,轉而道,“你說我什麼掉在山上?”
劍知從懷裡面掏出來什麼,他的手就像是憑空斷掉了半截一樣,有一個部分消失得無影無蹤。
左恆當下瞭然,有些複雜地接過可以隱匿物件的神奇布條,小聲道:“特地跑來把東西給我,有心了。”
“是你的丟的就好。”劍知微笑,又接著問她,“怎麼你最近都沒有上過山?”
我為什麼不上山你心裡沒點數嗎?左恆一句話梗在喉嚨裡罵不出來,是能搪塞道:“不準備待多久,要走了,上山也沒意思。”
雖然有敷衍成分在內,話裡面的內容卻是事實。
老屋換了新的鎖,自己一把,另一把在孫大夫那兒。爹孃的墓也清掃過了,雖然在大過年去上墳祭拜的估計也只有她這麼一個,但清靜也有清靜的好處,可以多說一會子話不怕被人聽去打擾。
左恆現在只等著身上那些暗傷完完全全養好,弄清楚劍匣到底怎麼用之後就動身了。
歧縣是家鄉,可是家鄉值得她留下來的也就這麼些東西,她會時時掛念,但不會因此絆住腳步。
前面還有更大的疑惑在等著她,她也沒有辦法到隨心所欲的那個程度,最起碼現在沒有。
有點類似晏橫舟說過的任重而道遠,可左恆只是想活。
想活就要變厲害,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
雪還沒化的時候,左恆收到了楚徵新寄過來的一份輿圖,不僅是大隋,連大隋以外的國家地名都標註得清清楚楚,應當是原來進軍攻城用的。
大隋的具體情況怎麼樣左恆沒有多問,但是從一些信中草草帶過的內容開看,雖然不容樂觀,但也沒有壞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在臨行的夜裡,左恆又去了一趟藥材鋪。孫泉在熟睡,老人則是憩在木板臨時隔出來的單間。
左恆動作很輕。也可能是孫泉沒有睡覺也防備的習慣,明明修為比他高出一截,左恆這麼一個大活人從她跟前走過居然一點也沒有發覺。
敖羲給她芥子袋中的財物,諸如金塊一類被左恆用劍切成了一個個小塊拿包裹包了起來放在孫大夫床前。
經過孫泉的時候左恆停了停,將手掏進了芥子袋,在裡面摸索出一支格外漂亮的白玉珊瑚簪。
防止驚動她,左恆只將簪子放在了她枕旁偏遠的位置,確保她醒來能夠看見。
當著面告別的話,左恆感覺還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到那時應該說什麼,還不如將心意傳遞到,靜悄悄地走。
她是在清晨動的身,腰間掛著兩柄劍,背上揹著個古怪的劍匣,就這麼敲開了香店的門。
交給了睡眼惺忪香店老闆一兩銀子,囑託它幫忙送香到山神廟之後,左恆才放心踏出了歧縣。
清晨有霧,行意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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