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也是膽大,半點都不怕人,每回都要等左恆在屋子裡頭的時候,才悠哉悠哉從屋子的不知道哪個縫隙裡面鑽出來,當著左恆的面從米缸的邊緣鑽進去,木板壓得再嚴實也能頂開。
左恆想把鳥抓住,在缸裡的時候她怕動靜過大灑了米,在外頭守株待兔等著卻又是一逮一個空。
也不知道這鳥是什麼品種,羽毛像魚鱗也就算了,還特別的機靈,動作也快,身形敏健如左恆,連這隻鳥的半根羽毛都摸不著。
要知道,她之前在山裡頭也是成功空手逮住過不少鳥兒的。
幾次之後這隻鳥就和得了趣似的,也不啄米了,一個勁地折騰鬧騰左恆,不是半夜把她鬧醒就是在她的衣服上留幾道痕跡,氣得衣服本來就不多的小童牙癢癢,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陪著這隻鳥在屋子裡頭趕來趕去。
更惱人的事情還在後面,一般的鳥掏了窩也就飛走另尋它處了,左恆冒著被鳥啄的風險駕著破木梯爬上了屋頂,拆了鳥窩之後,那隻鳥就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屋裡。
還巴不得左恆不趕它走,一旦左恆下定決心無視這隻鳥兒的存在,總要鬧出點動靜來。
左恆覺得這隻鳥怕是成了精。
畢竟世上都有神仙了,多些精怪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隻鳥妖是哪裡看錯了眼,挑了自己家。
“金玉巷全是好米。”在鬧騰出幾次大動靜險些把好不容易拼好的瓷碗又弄碎後,左恆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屋子也比我的好。”
“你要是繼續吃我家的米我也沒辦法,”她抬頭看向悠哉悠哉梳理羽毛的漆黑鳥兒,“在此之前也可以不買米,只一餐一餐解決,你也撈不到半點好處。”
她在這三天裡面就和中邪了似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就鑽進了牛角尖裡,不去想別的對策,只一個勁兒的和這隻鳥較真。
事情詭異到她驚出一身冷汗。
“不管你要幹什麼,再糾纏我也不會和你鬧了”左恆心裡有些發虛,仍然是沉了一口氣,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妖怪,能聽懂我的話,但是就算你是妖怪,也只是只鳥兒,現在我可能做不到,但總有一天我要扒掉你的毛。”
說這個話的時候,她心裡已經在思考朝自家米里面下藥毒死這隻怪鳥的可能性了。
畢竟是這隻怪鳥先招惹她的,如果只是啄些吃食她其實也沒那麼大計較,可是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被牽著走。
哪怕是妖怪,也只是一隻鳥而已,憑什麼吃了她的還要反過來戲弄她?
想通了其中關鍵的左恆很不高興,下意識就眯起了眼,心裡頭的殺意悄悄露了個尖。
渾身漆黑的怪鳥停下了動作,金褐色的眼睛這幾天以來頭一次在女童身上停留這麼長的時間。
接著,它歪了歪腦袋,發出了一聲清亮的啼叫,振了振陽光下反射出金屬光澤的羽翼,從立身的那根房樑上飛起,透過灑出光的茅草縫隙飛了出去。
左恆鬆了口氣,瞧樣子這鳥應該是徹底飛走,不會再飛回來了。飛走之後,這鳥再飛去哪,可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準備鬧騰的有些亂的屋子收拾一下,屋外又傳來了敲門聲,卻不是小胖子吳德,而是個陌生人。
敲門的是個男性,十分有禮貌,從聲音來看年紀應該不大,“初到此地,還未找到地方歇腳,不知主人是否能賞口水喝。”
“對了,”他說,“我從南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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