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抱著試一試心態的女童找了酒樓掌櫃,說是想頂一天班,少給些錢也可以。估計是看她可憐,掌櫃也就答應了。
等同是讓她白多了二十文的積蓄。
要知道,一筐普通的草藥,在老大夫那裡也只能換十文錢呢。
多賺了錢的女童心中美滋滋,只是那張臉依舊癱著。她風似地遊走過大街小巷,到了縣裡面最破爛的地方才稍稍放慢了腳步。
縣上最破爛的巷子是窮巷,左恆的家就在窮巷。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窮巷裡最多的就是窮鬼乞丐和地痞無賴,房子也大多都是破破爛爛的茅草房。好一些的人家也就是屋頂上多了幾片瓦壓著,更好一些,家裡的牆能稍微糊點漆粉飾,還能有個鐵門栓。
左恆千方百計地掙錢,就是為了換個能讓人安心的鐵門栓,讓自己的錢在家裡也沒必要藏著捏著。
她脫了鞋,小心翼翼地將賺來的銅錢放在鞋底板特地開出來的夾層裡,左右各塞了十二枚,實在是塞不下了才罷休。
隔著不少層布的銅錢依舊硌腳,左恆卻稍微鬆了口氣。
現在她手上只有六枚銅錢,就是運氣差碰上她打不過的那幫人,最多也就交四枚出去,她還是賺的。
還沒等女童邁入巷子,路邊擺攤的中年道士從酣睡中睜開了眼,伸手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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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攔住的左恆扭頭,無聲看向一副邋遢樣的道士,只覺得奇怪。
縣上的這個中年道士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擺著個破攤子就到處給人算命,與窮巷相對的富貴巷去,其它的巷子也去,窮巷也不是他第一次來。
好幾次左恆回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道士手裡抓著那面寫著不知道什麼字的旗子,躺靠在牆上睡得正香的邋遢模樣。
只是這麼多回了,怎麼這回道士就好端端攔住了她?難道是之前往鞋底塞錢被這道士看見了騙財來了?
左恆心中一凜,手上銅錢攥得更緊了些,眼睛眯了眯,語氣頗為不善:“沒錢,不算。”
說著女童就挪了兩步準備從巷子的另一旁進去。
道士好脾氣地捋了捋長鬚:“真的不算一卦?”
左恆斬釘截鐵:“不算!”
“我什麼都能算,你求個心安也好啊。”邋遢道人循循善誘,“今日算卦,只收三文。”
“不算。”
“這次不算,下次就是二十文起步了。”改躺靠為坐的中年道人伸出兩根指頭朝她比劃,“二十文哦。”
二十文和三文。左桓想了想,也衝他伸出了兩根指頭:“兩文錢,多了不算。”接著她又補了一句:“二十文和兩文,好聽些。”
“乾脆讓我行善,免費給你算一卦得了。”道士兩眼一翻,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
“真的?”左桓之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那我算兩卦,三文錢。”
那道士沒理她。
算盤落空,女童罕見地撇撇嘴,也不想自討沒趣,轉身就往巷子裡面走。
眼看女童就要走遠,原本猶豫不決的道士看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心一橫就衝著她喊道:“我算!”